对方姬然的亲爹,她比对自己的亲爹还好奇。 要知道,时下女子将贞节看得极重。是什么样的男子让当年貌若天仙的织娘不顾名节,不仅以身相许,还执意生下了他的孩子? 方姬然盯着织娘,织娘也看着方姬然。 娘俩互相看着,久久未语。 这般寂静下来,便只听得屋外的北风呼呼在刮,情绪霎时低落。 久久,方听织娘叹息一声,“他…没了。” 也不知是避重就轻,还是不想提及伤心的往事,织娘未说那个男人是谁,只一句“没了”算是交代。 墨九抿唇看她,方姬然却是一愣,“没了,是他……过世了?” 织娘点点头,幽幽苦笑道:“大姑娘想必也听过墨家寡妇的名声吧?但凡与我们墨家女子有染的男人,没一个好下场,都死于非命了。” 这事儿方姬然自然听过。 可以前她从来不曾真的信过。 想了想,她问织娘:“那我算墨家姑娘吗?” 织娘一愣,又笑了,“你当然算墨家姑娘,娘是跟你外祖母姓的,九儿也是随我姓的。可这个墨家寡妇的说法,似乎也许管姓什么,是咱们血脉相承的姑娘,便会……唉!” 慢悠悠“哦”一声,方姬然有些走神。 其后,织娘又换了话题,“好了,不提那些事了,我让巧月拿些瓜果来吃着。” 接下来的母女三人聊,方姬然始终不在状态上,偶尔的笑意似乎也在敷衍,织娘似乎感受到了,吃了点果子,便称自己累了,要躺下休息,让她姐妹二人自去便是。 有这样贴心的娘,墨九心头不由唏嘘,陪方姬然出来时,忍不住便问了。 “你在想什么?看不出来她想和你好好说话吗?” 方姬然看着她如花似玉的小脸,光滑、粉嫩,每一寸肌肤都有让人触摸的*,目光微微一涩,“我不是不想和她好好说话,是心里太堵了。九儿,你说上天给我们家的姑娘这般美艳的容貌,到底是幸,还是不幸?美则美,却美不到一辈子。不仅二十失颜,还会克夫,姻缘也不能和顺。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做一生丑女,安安顺顺到老。” 墨九凝视她,“你想得恐怕不是这个吧?” 方姬然微微一怔,“你以为我想的哪一个?” 墨九淡淡抿唇,不答,反而盯住她随风微微拂动的面纱,换了个问题,“我有个私人问题,与天寡之命有关,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但最好可以如实回答。” 听她说得严肃,方姬然默了默,方问:“什么事?” 墨九道:“你与萧大郎,可曾有过肌肤之亲?” 她声音甫落,方姬然身子便微微一僵,墨九观之,又补充道:“娘说,但凡与墨家女子有染的男子都会死于非命,可萧大郎不还好好活着么?若你们有过那什么……这个预言便可以不攻自破了。因为在这之前,无人知晓你是墨家女子,所以萧大郎活着。而那些死于非命的,也许并非被克死,而是人为。” 这个推论很有说服力。 可方姬然面纱下的面孔,她看不清。 大抵想到萧大郎是墨九的夫婿,这层关系多少有些尴尬,她沉默了好久,方才缓缓问:“什么样叫有染?” ……这个问题让墨九很为难。 关于男女之间尺度的问题,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想了想,她想到了后世的衡量标准,咳嗽一声道:“脖子以下的部位,有没有过亲密接触?” 方姬然身子再次凝滞。 寒风从院外钻入屋内,她似是有些冷,肩膀瑟缩一下,终是幽幽道出一个字。 “有。” 如此墨九就明白了。 她偶尔也迷信风水,但风水大多可以从科学角度得到论证,就连蛊毒都可以用苗疆的神秘巫蛊术来解释,包括她们家族奇怪的失颜之症,都可以想象得到与遗传有关,偏生这个天寡之命,实在很难让她相信。但从她与织娘、还有织娘的娘来看,虽然都生得国色天香,但也不过一个弱女子,若是人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非干这样的事不可,动机又是什么?想想,这照样没有逻辑支持。 见她发愣,方姬然又道:“可大郎虽活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