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话,只摊手道:“九姑娘里面请!” 墨九没有动,冷冷看着她,就那样迎着风口立着,“我胜了吗?”。 “是。”乾门长老脸上并无恭喜的笑意,却道了恭喜,“九姑娘胜得很漂亮,方姑娘如今还困在第三十七局……嗯,外面风大,先入屋再说吧?” 这个结果墨九并不意外,若是她与方姬然比试的题目一样,那么以她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来说很容易,对方姬然这个纯正点古人来说,必定艰涩莫名。她能闯到第三十七局,这个姐姐,就有着普通人无法比拟的才华了,怪不得萧大郎倾心,墨妄甚至可以为她……杀了她。 墨九向乾门长老道了谢,提着裙子进入休息室,一入门,目光便正好对上萧六郎清凉的眼。他似乎坐在那里许久未动,整个人都凝成了一座雕塑。安静、淡然,穿一身黑色织金锦的袍子,神秘、尊贵,清俊的面孔在火光中泛着几丝凉意。见到她过来,他目光浅浅一眯,便依旧端坐,喜怒皆不形于色。 “还不给陛下请安。”宋熹温和的提醒声,打破了沉寂。 墨九回神,连忙小步过去,朝至化帝福了福身,像是紧张害怕似的,将嗓子压得尖尖,小声小意地道:“奴婢参见陛下。” 她颔首而蹲,样子恭谦,脊背却挺得笔直。至化帝的目光扫过她的头顶,皱眉审视着,并没有马上让她平身。过了许久,在众人安静的等待里,他才慢慢问:“你是东宫侍婢?” 墨九一怔,“回陛下,是。” 至化帝点了点头,“边上候着吧。” 等墨九应了声,他的目光却转向了墨妄,“左执事可有什么事,要向朕交代吗?”。 帝王的威仪是不可触犯的,触犯的人都是会完蛋的。 这里的墨家人都感觉到了至化帝眸中的冷气,墨妄自然也是。 可身为左执事,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拱手低头:“草民敢问陛下,所指何事?” 冷哼一声,至化帝怒不相止,手上的茶杯应声而飞,“啪”地摔在地上,碎了一地的茶水,“不是说祭天台的手印只有墨家钜子可开?为何一个东宫侍婢都可以开启?左执事行走江湖,是不懂得欺君乃大罪?”至化帝声色俱厉,显然对之前的事存了疑惑,想要追究问责。 “这……”墨妄眸子微暗,“草民也不知为何。” “荒唐!”至化帝刚吼一声,宋熹接过话去,“父皇息怒。”他笑了笑,温和地打着圆场,“方姑娘还未出来,究竟是怎样的情势,如今还不明朗,不如再稍候片刻?” 听了宋熹的提议,至化帝神色微微一松。 这些年,朝中谢萧两派的人,都很懂得经营,根基也越发深厚,盘根错节的关系遍布南荣,让他执政时也常常受他们掣肘。皇帝年岁越高,越有恐慌,他生怕薨后,自己的儿子会驾驭不了这帮人,江山旁落。之前储君之位空悬还好,如今他既然立了太子,他便得在人前维护太子的威仪。皇帝给他面子,太子才能在旁人面前树立权威。 皇帝依了太子之意,于是事情便再次陷入了等待。 出了这样的岔子,众人心中惊疑,各有所猜,气氛也更为凝滞。 时间点点流逝过去,这等待的过程,太过漫长。 然而,方姬然并没有全部通过七七四十九局,她在第四十四局一试半个时辰也没有出来,已然超过了高级机关屋给的最高时间限制——两个时辰。 也便是说,她落败了。 然而,她虽然败,墨家钜子比的却不单单是个人能力,主要还是手印。 “你怎么看?”至化帝再次望向宋熹。 “依儿臣看,让方姑娘试试手印吧?”宋熹仍只是建议。 “有理。”皇帝手指在椅上轻敲着,并不多言,只一个眼角,乾门长老就去照办了。约摸盏茶的工夫,剩下的机关全部被拆除,依旧困在机关屋内的方姬然,迎来了于她而言最为重要的手印一试。 困在第四十四局的时候,她其实就知道败给墨九了。 从来没有想过墨九会有那样的本领,这时的方姬然也是茫然的。 看着祭天台上的手印,她没有犹豫,上得台阶,直接按在手印之上。 她的样子很平静,可室内也一直很平静,没有半点声音。 可门并没有打开,她依旧困在里面。 油灯的光线下,她藏在帷帽下的脸看不见,情绪也是不明。但她肩膀晃了一晃,似乎有些站立不稳。尔后她又转过头来,再次将手放入手印的凹槽之中,依旧没有动静。第三次、第四次,她试了又试,终于无力地瘫软在石台上,一动也不动,背对着玻璃板的身影,像是软了下去……“去把机关拆了,扶方姑娘出来。” “喏。” 乾门长老下去了,安静的休息室里,凉如一潭死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