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小伞了吗?不期然的,她想起他清淡着脸侧过身子拉袍子的举动,还有他那一瞬的别扭。 “不对。”墨九噌地瞪眼:“那也不应当是小伞啊!” 灵儿:“……” 对于这个单纯的小丫头片子,墨九本着教人教到底,送佛送到西的精神,为她好一番讲解了生理卫生知识。如此说来说去,她突然想到一件很奇怪的事。她的“好事”似乎还没有来。从她穿越至今,已经有三四个月了……一次都没有来过。可她的身子好像已经有发育,按理不应这样才是。 她皱眉问:“灵儿,你来事了吗?” 灵儿懂得她说“来事”是指癸水,害羞的点点头。 如此一想,墨九觉得自己的事儿,好像有点大发了。 往上扬了扬嘴角,她道:“回头我得让萧六郎给我请请大姨妈。” 灵儿皱眉:“大姨妈?” 于是墨九又继续为她讲解了关于大姨妈的问题,把灵儿闹了个大红脸。当然主要原因是她居然说要萧使君为她看大姨妈为什么没有来……墨九姐姐的性子,灵儿无法理解,可墨九知晓的事多,人又豁达,没什么架子,不论说什么,她都不会真的与人生气,再加上墨九还为她留了一碗什锦粥,半碗排骨。灵儿饿了一天,这会儿不论姐姐说什么,姐姐都是大好人。 墨九对灵儿与她那个然姐姐也好奇,两个人闲着无聊,她不由又旁敲侧击。 “灵儿家以前是做什么的?” 灵儿啃着排骨,道:“要饭的。” 墨九原本以为她在开玩笑,后来听灵儿说得认真,这才相信原来这个时代也有职业乞丐,与后世一样,抢地盘,讲行规。灵儿家穷,她爹在她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她娘带着她要饭,却怎么也吃不了一顿饱饭,一个月三十天能挨二十七天欺负,还有二十九天都吃不饱。 灵儿的苦难中止于方姬然救了她。 方姬然救了她和她娘,从此她入了方家,由此结识了方姬然的师兄墨妄,在方姬然出事之后,她成了墨家子弟,也自然而然随了墨妄。从此与要饭这个职业分了手。 “灵儿觉得苦吗?”墨九突然问。 “要得着饭的时候,就不苦。没吃的,才苦。” 灵儿的声音很小,似不想回忆小时候的日子,可尽管心绪不宁,她吃完了,还是尽职尽责的整理牢室,搓了一簇稻草,把地上散乱的油灯擦干净,杂物也都归置好了,然后坐在床底下,将脊背靠着床沿,不上墨九的床,只用一个守卫的姿态背对着她,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牢门。 “姐姐安心睡觉,有灵儿守着,就怕那些人……起歪心了。” 牢室的木板床很硬,上面只铺有一层干稻草,墨九没什么睡意,可再三“请”不动灵儿,她盯着小丫头的后脑勺许久,终于决定不要试图去改变她的价值观与人生观了。一个人活着需要一些认定的规则,若真的打破了她固执己见的观念,她也许才会迷茫。 墨九闭上眼,扯了扯萧乾留下的袍子,暖和了许多。 可轻瞟一眼,她发现这件黑色袍子,还无辜地咕噜一句,“这厮怎么突然喜欢上黑的了?” 皇城司狱里风起云涌,这一夜的皇都也不平静。 找寻宋妍的大批禁军还没有从荆棘园中撤离,诚王妃几乎哭肿了眼,跪坐在荆棘园里声声啼哭,诚王心疼王妃,几次三番保证,若宋妍有事,他定会将墨九千刀万剐。这样紧张的气氛里,禁军一个个小心翼翼,生怕惹上杀头之祸,寻人的时候,自然也尽心尽力。 然而,他们始终没有找到宋妍。 大晚上浮泥中找人,便是有心,也难。 这一次的游园局子是谢贵妃撺起的,如今出了人命,还是诚王府唯一的小郡主宋妍,她回了宫早早洗漱就闭上宫门,说自个在屋子里求神祷告,为小郡主祈平安。可不到三更,她却领了两个宫女出现在了玉嘉公主的嘉和宫。 黑漆漆的夜空,半丝星光都无。 谢贵妃挟裹了一阵寒气入内,却正对上坐在殿内发呆的玉嘉。 风灯的光线下,玉嘉的脸白得像鬼。 谢贵妃愣了愣,便问:“玉嘉怎的还没入睡?” 玉嘉看她一眼,表情有些生硬,“母妃不也没睡?” 她没有起身行礼,也没有像往常那般亲热地过来搀扶她,说些体己的话,这让谢贵妃沉了沉脸色,有些不悦。可她与至化帝就生有一子一女,宋熹自从离宫分府,平常与她请安都例行公事,母子间没有什么话说,她就剩玉嘉这么一件贴身小棉袄,平常宠惯得紧,连重话都舍不得说,又哪里看得她这般难过。 盯住玉嘉泛有一层水光的眼,她摆手让宫女出去,在她身边坐下,“园子里还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