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一丝病色。 刺客? 墨九放下书本,静静看他。 那人手提剑柄,慢慢走向她的床。 仔细观之,他面上似乎带了一抹微笑。 墨九看向他的胸前……血未止,嫣红的颜色,笑未停,温暖的颜色。 这个人的模样与表情,竟和那日在萧府里与她月下对饮的东寂有些像。 她其实不太记得东寂的长相,这只是一种直觉,一种不太确定的错觉。 所以,她没有怕,只定定看他,一动也没动。 来人眸中笑意浅浅,眉眼比入舱时柔和了许多,可尊贵的气势,依旧给了她一种压迫感,“怎么,你不识得我了?” 外面侍卫的脚步声“咚咚”作响,船舱内的紧张感并未退去,可这个“刺客”却很从容,问了墨九一句,他慢慢取下蒙脸的黑巾,收剑入鞘,静静看向她。 “你是……”昏暗的灯火下,墨九原本披散着头发靠在榻上,乍一见这人的脸,冷不丁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东寂?” “还好想起来了。” 东寂似乎并不怕外面的侍卫,他笑容浅浅,不慌不乱地回身,细心关上窗子,又走近墨九的床侧,低低道:“夜里风凉,把被子盖好。” 墨九“哦”一声,收敛了先前的震惊与紧张,拉好被角,继续先前未说完的话,“怪不得长得有些面熟,原来真的是你。” 东寂笑着看她一眼,自来熟地坐在床头的凳子上,浅笑道:“我以为你不会这么久才认出我的。” 他的脸背着光,隐在一片氤氲的光晕里,带了一点疲倦,添了一点慵懒,可能因为受伤的原因,脸上的病色若有似无,但即便如此,那一身上位者的气势,仍是让墨九敏感的捕捉到了。 “你不是萧家的远亲吗?”她问。 “嗯。”东寂点头,闲适而坐,“是。” “那为什么做此打扮,混到船上来的?” 墨九的脸上,依旧很镇定。即便到了此时,她依然不知那夜在月下湖畔,孤舟而饮,今日扮着“刺客”,破船而入的东寂到底是怎样的身份。 “我是……”东寂皱眉,沉吟一瞬,“奉今上之命,来办公差的。” 又是公差? 墨九唇一掀,笑得不太自在。 似他这样的气度,这样的细皮嫩肉,就根本不是寻常人家养得出来的男子,又怎会是普通公差? 今日第二次遇到“公差”,墨九笑了,“公差该去找萧使君,到我这里来做甚?” 东寂笑道:“探访昔日旧友。” 墨九眼色不变,似笑非笑看他,“哪个人探访旧友,是从窗户里爬进来的?” 东寂被她说得有些尴尬,轻轻别开脸,若有所思地观看她的居住条件,然后又回过头来,把目光落在她被子上的书卷上。 “夜里看书,伤眼,以后不要这样。” 墨九晓得他在转移话题,却也不好抓住别人的*死死追问。尤其这个事儿,不用问,她大概也晓得为什么……一个男人去一个女人的房间,实在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不翻窗怎么来? 她道:“好吧,为了探访旧友,你不惜扮成刺客,也是很拼。既然你这么够意思,我就不为难你了……有没有给我带吃的,这个才是重点。”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