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墨九抢他话头,“你动不动就说官家会怪罪,好像官家的江山是你谢家的江山一样,好像你丞相的意思,就代表官家的意思一样。丞相这个罪,恐怕会更大吧?” 她几句话不温不火,却敲得谢忱提不上气。 在这座宅子的门口,有禁军、有侍卫、有随从,人员极是复杂,这种话难保不会传出去。虽然他什么心思都没有,可一旦有风言风语传入皇帝的耳朵,那疑心生出来的暗鬼,就足够他喝一壶了。 于是他岔开话,不与墨九辩论,只腆着个发福的肚子,一步一步走向萧乾,“赵集镇发生了命案,使君可知?” 萧乾冷冷道:“本座负责河岸清理与筑堤,又非提刑又非县府官员,与我何干?” 这样的冷淡,谢忱熟悉。 他再进一步,哼声道:“可萧使君让一个江湖术士在天女石边妖言惑众,却与此案有关了。” 萧乾漫不经心的眸子,微微一眯。 一老一少,一丑一俊。他与谢忱互相对视着,久久没有吭声,周围似有冷气掠过,低压的天空,凝滞得令人呼吸都不太顺畅了。 “萧使君当真不知?”谢忱咄咄逼人。 萧乾淡然若水的凉眸中,有一抹深浓的杀气掠过,令人心神微乱,但仔细看去时,却依旧只能看见他波澜不惊的俊美面容,还有不知何时,从他嘴角蹿上来的一抹微笑。 “丞相此言,本座不懂。” 他阴凉的笑,如毒蛇的信子,又似空中低压的乌云,隔了九万丈的高空,一点一点压下。 谢忱突然不敢与他正面敌视。 轻轻后退一步,他瞥向辜二,“还不快向萧使君禀告。” 辜二只得上前,眼色淡然,就像根本就没有见到墨九,或说他根本不认识墨九似的,一脸严肃:“回萧使君的话,赵集镇上有一对夫妇。丈夫今日在家中离奇死亡,被人割去命丨根子。妇人还留了一口气,可也被人割去了舌头,现下还昏迷不醒。” 墨九也不看辜二,只当不识得他一般,笑瞥谢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恕我直言,丞相怕是老糊涂了吧?这样的事情,不赶紧责成刑狱司查办,却找到萧使君的门前来胡搅蛮缠,公私不分,公报私仇,你就不怕使君奏你一本?” 这小子年纪轻轻却牙尖嘴利,谢忱对他极不耐烦。可依他丞相的身份,若直接与一个江湖术士当场争辩,难免惹人笑话,可若不理会,又时不时被他戳上一句,心窝子钝痛。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于是,他憋着一肚子火,视线从墨九那张艳美的脸上挪开,就算心里想把他碾成肉渣,也只能当成听不见。 辜二瞥她一眼,又微微低头,接着道:“萧使君有所不知,原本这案子交由法办便可,但村民却阻止仵作验尸,也不许大夫给那家娘子治伤。” 萧乾目中冷光一闪,并不搭话。只薛昉瞥他一眼,代他问了,“这是为何?” 辜二声音沉重了几分,“村民道,这家丈夫一定就是与天女有染那个人,这才惹恼了龙王三太子,害了他的性命。若治他娘子,为他申冤,必会惹恼东海,再发大水……” 墨九:“……” ------题外话------ 多谢亲爱的们,你们是最好的。 二锦不是最好的作者,却有一群最好的读者。 如此如此,今天必须有二更。 二更时间:约摸在晚上九点后。摸……摸……摸…… 坑深053米 救人(二更!) 时令已近八月,秋风送爽,凉气丝丝入袖。 墨九和萧乾等人再出门的时候,外面又下起了细雨,路上行人大多披上了蓑衣,走在青石板的路上,古韵味儿十足。这样的场面,很让人入图,墨九欣赏着,眺望着赵集镇这个江边小镇,只见烟雨之中,市集店铺、茶肆酒店,五脏俱全,实在是一个作奸犯科的好地方。 这样一行人出现在死者家门口,声势浩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