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哪个能告诉我……为啥拦我?” “啪”一声,她话未完,小王爷一巴掌拍在马屁股。那畜生吃痛,高抬前蹄,发出长长的嘶声,像急于摆脱马上之人,狂乱的挣扎、跳跃,癫狂不止。 “骑好了它,爷便好心告诉你。” 墨九脸色一变,喘息不匀的趴在马背上,差点颠簸下来。 “快帮我拉住它,我不会骑马。” “哈哈哈……”她的狼狈,取悦了小王爷,“小寡妇,你不是要逃吗?爷借你一匹马,你不谢恩,却叫唤什么?” “救命啊!”墨九惊慌失措,在马背上惨叫不已,可那马儿似是得了鼓励,闹腾得更加疯狂。又踢、又踹,耀武扬威的样子极是唬人,没几下,墨九就在颠簸中,“哇”一声,干呕起来。 “小王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先放我下来……” “莫说叫王爷,叫祖宗都没用。”这小王爷名叫宋骜,是今上最小的一个皇子,平常就张扬跋扈惯了,今儿为了找这小寡妇,大热天儿来回奔走了好几十里,原就不痛快,得了机会,哪能轻饶了她? 他津津有味地看她在马背上抓狂,眉开眼笑。 “怕什么,最多摔断胳膊腿儿,死不了人。” “哈哈哈哈!” 侍卫们哄堂大笑,只有那辆马车静静而立。 若非先前那一片衣角与剑柄,定会以为上面是没有人的。 “小王爷,你行行好吧,我真的不会骑马……”拖曳着声音,墨九脸色苍白,惊恐的颤抖着,惹得众人笑声更响,一句句起哄着让她从马上滚下来。 可她颠巴颠巴,却突地直起身,双腿重重一夹,“驾”一声,谁也没想到,那匹青骢竟像撞了邪似的,趁着众侍卫看热闹疏于防备,撒开蹄子冲入官道…… “青骢!”宋骜又惊又怒。 奔驰的骏马上,墨九大笑着,高高扬起臂膀挥动,“拜拜,蠢货们!” 突如其来的变故,侍卫们都怔在当场。 “墨家小寡妇,竟会驯马?” “这畜生一定是公的,久不近女色……” “不可能!”一个小侍卫搔搔头,“分明是母的,昨晚俺刚看过。” 小侍卫话刚说完,众人了解的看向他。 “哦。”难得大家异口同声。 宋骜偷鸡不成蚀把米,看那一人一马扬长而去,俊美的面孔上一阵青白,再看那小侍卫通红的脸和其余人暧昧的表情,脸色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还不快追?!再愣着,晚上一人一匹马。公的!” * 呼——呼—— 一口气狂奔了百十来里,风声过耳,只有风声过耳。 如果墨九知道这头青骢有着“南荣第一性烈”之名,她肯定会重新考虑刚才的行径。虽然大一时,她经常去马术俱乐部骑马看帅哥,可这么“拆骨”的宝马,她还真头一回经历。 “呕……” “咕噜……” 两种与众不同的声音在胃里和谐的交迭,摧残她的神经。 她知道不该停马,可日头下那个凉茶摊子的茶水包子,锅里滚动的茶叶蛋,店家揉着面团的长声吆喝,对她诱惑太大,勾得她肚子都快伸出手来了。 翻身下马,她顾不得包里有没有银子,坐下来先灌一口凉茶,方才抬袖抹了抹嘴巴,压着一肚子酸水高喊,“小二,拿包子来。” 包子上桌,热腾腾、白胖胖,墨九眼都看绿了。 “旺财,去看看。” 这声音轻淡疏凉,从墨九背后传来,并未让她从饥饿中抬头。她专心的猛啃包子,直到凉茶棚子突然诡异的安静下来,方才如遭雷劈似的,咬着包子一点一点转头。 火烧似的天空,阳光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凉茶棚外的马桩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个男人。青骢那头畜生正没节操地拿脑袋蹭着一个家伙苍蓝色的衣袖,态度亲昵、温存。 那人腰系长剑,颀长俊挺,脸上分明有了一丝轻笑,却惹得火膛般的空气,悄然生寒,周遭的一切都似乎褪了颜色,烈日苍穹下,只剩他一人,一步一步走到她桌子跟前。天空是火,他的眼是冰,交杂一起,为那眼神添了几分神秘的碎金色暗纹…… 他的俊美不同于宋骜。 宋骜美得华丽,他却俊得沧桑——遗世而独立的沧桑。 墨九忘了啃包子,眼睛一眨不眨。 那人越走越近,一股子若有似无的薄荷香,终是让她沸腾的心脏寸寸冷却。 “大嫂,吃好了?”他轻轻笑起,嗓音醇厚如酒,却带了丝丝凉意,毒蛇信子似的缠上来,没有丝毫温度,“吃好了,就启程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