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相信他。我姐姐很聪明的。” 姚文海听了心里稍安,他清清嗓子,道:“你可以叫我阿海。”既然她用假名,那他也不必暴露自己真实身份。 安若芳点点头表示听到,却说:“我最后与我母亲说的一句话,是我困了,回屋午睡。”她又盯着地面,语气迷茫,似陷在回忆里。 姚文海不知该说什么。 安若芳继续道:“从那之后我再没有见过她。我对不起我娘。我真的,太对不起她了。” 姚文海看她红了眼眶,娇弱可怜,顿时心软,安慰道:“她一定不会怪你的。” “我宁愿她还在,宁愿她怪我。”安若芳眼泪终于落下。“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宁愿她骂我打我,我宁愿当初听话嫁了,我宁愿是自己死了。” 姚文海摸摸鼻子,得,这安慰的话没说对。 “我不会放过害死她的人,我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安若芳抹去眼泪,咬牙道。 “她是被人害死的吗?那你知道谁是凶手?” “差不多吧。”安若芳再揉揉眼睛。姚文海忍不住递了个帕子过去。 安若芳不接,说道:“会诬陷别人的人,自然嫌疑重大。” 姚文海瞪大眼,忘了被拒绝的难堪,有些惊奇了,这小姑娘还挺有头脑啊。 安若芳转过头来,看着他。姚文海忙用帕子擦擦脸,装忙。安若芳道:“希望你爹娘没事。” “嗯嗯。” “希望我姐姐也没事。” “当然当然。” 安若晨又累又渴又饿,带的干粮和水不多,都得省着点吃喝。马上颠簸,她的后背胳膊很疼。 她与姚昆险险逃下山来,摸黑进村偷了两匹马,留下了银子。然后一路急赶,天初亮时,他们刚绕过一个村子,想冒险走条正路,加快速度,因着时间拖得越长被追上堵截的可能性就越大。 可是很不幸,才拐上大道没走多远,便听得迎面而来的两个赶车的在抱怨,说最近也没什么事怎么突然设卡了,把车上的货全翻乱了,也不知坏没坏。回去要被掌柜的说了。 安若晨与姚昆对视一眼。安若晨拍马上前问了几句,原来前方有官兵设了卡,人车都要搜查,也不说为什么。 两人无奈,只得调转马头,跑上了山路。绕过这座山,希望前面能走运些。 结果到了前路并未走运。路过驿站时正遇官兵在驿站里盘查,安若晨与姚昆根本就没敢停,催马快奔。驿站中一位兵士看到他们俩了,还跑出来喝了一声:“喂,你们两个,干什么的?停下!” 会停才怪! 安若晨和姚昆装听不见,用力抽打马儿,跑得更快。隐隐听到后头有人喊叫,他们都不敢回头看,只管拼命向前奔。之后再拐进山路,又得绕一个大圈。 已经临近午时,两人非常疲惫,就连马儿也快跑不动了。好不容易发现了一条小河,姚昆与安若晨赶紧停下来,让马儿歇一歇,喝上几口水。 “这样不是办法。”姚昆道。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安若晨问。其实她已经不知道此时身在何方,全靠姚昆带路。 说起来姚昆这一路倒也让她意外,原以为官老爷养尊处优,什么都不懂。可姚昆却对郡里的每个县每个乡都清清楚楚。他说他在平南郡任太守这些年,不敢说做得多好,但他确实是尽心尽力,他走遍了郡里的每一处,与许多老百姓说过话,认真了解过民情。郡里的每条道他都知道,许多路都是他拨银派人整修。 “约摸才走了三分之一吧。”姚昆叹气。“越往后,他们调集的人手会更多。到时不止官道,山路也会被封,我们这一路也有遇到村民,方才也被官兵看到,他们根据这些都能推断出我们的去处。一男一女,一老一少,两匹马,什么都没有,急着赶路。这特征太明显,追踪我们的方向不会太难。到时封山堵路,我们成功到达的可能越来越小了。” 安若晨自然是明白的,她道:“还未到最后一刻呢,大人莫泄气。” 太守摇头:“不泄气,只是有牵挂。”不知他的妻儿如何了。他甩开杂念,随手捡了根断枝,在地上给安若晨画地图:“你看,这是中兰城,这是静心庵,这是四夏江,这是石灵崖,我们眼下在这。绕过这山,有条小河,我们不能回官道,大路也不能走。这河流向四夏江,但路途比较好找,容易被发现。若我还能带着你,便打算从果子村后的这山绕过去,绕过去之后又能看到河了。总之你见到了河,便知自己正往四夏江去。他们若是沿着这路追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