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征吓得赶紧往屋墙后头一躲。不一会,看到刘则从那屋子里出来。 齐征瞪大了眼,非常惊讶。他很肯定,刘老板今天没有来过赌坊。他是从哪儿钻进密室的? 刘则出了屋子警觉地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朝着齐征藏身的方向走过来。 齐征紧紧贴在墙上,大气都不敢喘。 刘则从齐征身侧的通道走过,与他最近时只隔了四五步的距离。齐征感觉到腿都在打颤。所幸刘则没有回头看,他一直走,穿过了院门,背影消失了。 齐征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确定周围再没有动静,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腿软得几乎站不住,他看了眼雅室门,实在不甘心,但又害怕。挣扎了一会还是赶紧先离开。万一刘老板去而复返,岂不是糟。 刘则此时已悄悄上了楼,与娄志面对面坐着。 “如何,查到了吗?”刘则问。 娄志摇摇头,“他太警剔了。一直在城里绕,每次都会跟丢。兄弟们也不敢跟太紧,万一被他发现,反而坏事。” “所以对于他,我们除了闵公子三个字,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刘则咬牙。 “这般动手太危险了。”娄志道:“他不止我们这一拨人手,万一出点什么差错……” “所以他必须是被安若晨和军方杀死的。这样谁都挑不出毛病来。上边的人也不会知道是我们。”刘则道:“现在走到这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若亡了,你也无法安好。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他通通都不会放过。” 娄志沉吟:“但查不清他的底细,怕留后患。” “他不过是个接头联络的,他死了,自然需要有人取而代之。城中形势我多少知道一些,除了我,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若他死了,并非换你主事,而是又来一位新的接头人呢?到时会否查到我们身上?” “那就等到那时再说,总比现在被他杀了强。”刘则道:“你想想徐媒婆的下场。这姓闵的上回已然发了脾气,说安若晨盯上我了。他一旦觉得不稳妥,起杀念那是迟早的事。说不定此刻他就联络了杀手。” “可你已将弟妹杀了。” “那不过是缓兵之计,拖得一时罢了。你莫忘了,安若晨也盯上了赌坊,她就是个狗皮膏药,甩不掉的麻烦。所以她必须死。可安若晨一死,姓闵的就会找我们算账,到时我们还不是如今日一般的处境!” 娄志烦躁地吧啧嘴,没说话。 刘则知道他有抱怨话没说,于是道:“这事全怪我。可过了这一关,后头便好了。从前你有更大的麻烦,我们不也一起过来了吗。” 娄志被噎得无话可说,沉默了一会,点点头:“好吧。那你安排妥当便好。” 刘则松了口气,拿出那张纸条递给娄志,道:“姓闵的让我们杀个人,限期两天。” 娄志接过一看:“这李秀儿是什么人?” “阿华在那衣铺子制过衣,安若晨也去过。” 娄志锁紧眉头瞪着那纸。 刘则道:“所以你看,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可疑,姓闵的都想消灭掉。不杀掉他,我们也在劫难逃。” 陆大娘去了姜家衣铺。李秀儿起初并不在意她。客人太多,而陆大娘的衣着打扮看着便不像能在这儿制衣的,她以为陆大娘只是过来凑凑热闹,看看衣料款式,羡慕羡慕。怎料这婆子趁她身边没人时忽地挤过来低声道:“我是替徐媒婆来问料子的事,夫人找个清静地方说话可好。” 李秀儿如闻惊雷,脸一下僵住了,好半天才强笑道:“嬷嬷说笑了。” 陆大娘摇头:“想要特别的料子,还是找个地方细细说吧。” 李秀儿退后一步,挤着笑脸道:“嬷嬷还是别家看看吧,恐怕小店没有合适嬷嬷的衣料子。” 陆大娘来之前在心里演练多遍,这种情形已有预料,于是道:“那我便回去回话了。只是下次再有人来选料子,便不是我了。夫人请多多保重,也请夫人娘家里多多保重。”说完转身就要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