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怎么突然间又不想去了,总归觉得他此次生病与我的顽劣脱不开干系罢。 我爹从宫里回来,听闻叶少兰只是劳累过度,脸色缓和稍许,我在堂下站着,不知如何解释此事。 我爹跟我招手,“过来。” 我垂着头,低唤了一声,“父亲。” 我爹脱了官衣,穿着一件寻常的罗袍,他指着他下首,“坐”。我有些惴惴,还带着一丝不安,我爹鲜少对我有这么客气的时候,他越是客气,越说明我犯大错了。 “蓬蓬,你就如此讨厌叶先生?”这是我爹的开场白。 我抬头,“父亲这是何意?” “先生病了,你作为学生,竟不闻不问,从午时到现在,你也未曾前去探望,为父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导你的?”我爹在看我,目光中有遗憾,也有失望。 我连忙起身,“女儿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天香在房内熏香驱除蚊虫,我四处翻找,天香问我:“小姐在找什么?” “我爹让我去看望叶少兰,我看看甚么值钱,好带过去做礼物。”我睃到一盒子珍珠,“这个好不好?” 天香发笑,“小姐大方,可叶先生是男子,要一盒珍珠何用?” “那带什么,总不能提一锅汤过去吧,我又不会熬汤做点心。” 当日我见外头养护花木的王妈的孙子病了,厨房的张嫂就送了她一锅鸡汤,正好被我瞧见了,两人都吓得瑟瑟发抖。我什么都没说,那两人匐在地上半天才起来,我还以为是她们怕了我的威风。苏幕说:“她们偷了厨房的东西,按道理是要被主家打发出去的,你倒好,以为人家是畏惧你的拳脚,真是不通俗事。” 我拍拍手掌,同天香道:“跟我来。” 天香跟着我,我走近厨房,厨房已经熄了大火,值夜的张嫂瞧见我,连声道:“小姐怎么来了,这腌臜地儿,不是小姐来的地方......” 她啰啰嗦嗦,我打断她,“我......我那个,反正就是有人病了,我想熬锅汤给他送过去。” 张嫂茫然,“谁病了?” 天香驳斥她:“多话!小姐的事情与你何干,你只管熬一锅汤便是,其他的不用你理。” 张嫂手脚麻利,不多时便烧热了一锅水,她要将鸡放进砂锅,我站起身,“我来。” 别说熬汤,我崔蓬蓬人生这十七年,踏进厨房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见我跃跃欲试,天香提醒我:“小姐,你的袖子扫到汤锅了。” 我低头一看,袖口果真被砂锅外的黑灰灼了一个小洞,我刷起袖子,拎起那只肥鸡就往锅里放,张嫂拦我,“小姐,鸡脚要剁了,还有鸡腹中的内脏,都要掏出来。” “你怎么不早说?”我手忙脚乱,又伸手去沸水里把鸡原样掏出来,手指一沾锅中的水,钻心的疼。 张嫂过来,将锅从灶上移开,又舀一瓢冷水浇在我手上,“小姐好些了吗?” 我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