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了许久,属下见皇上也从那屋子里走了出来。”熊贯又补了一句:“小年夜那一回,属下此时想起来,皇上他似乎进过夫人娘家那道巷子……” 仍还是去找韩覃的。唐牧闭眼,仰头顿了片刻,问熊贯:“还有什么时候,说!” 他越冷静,熊贯便越害怕,毕竟一直跟着韩覃的是他,韩覃有任何事,唐牧都要惟他是问。他道:“腊月二十四那天,皇上出宫到日忠坊一带逛过,去了裴显家的药铺。而夫人,恰好就在那里。” 唐牧一声冷笑,接着又是一声冷笑,转身疾步往前走着,走了片刻止步,吩咐熊贯道:“去告诉陈启宇,叫他通知牛富来见我。”牛富恰是他在宫里那眼线,膝下的干儿子干孙子们满宫跑的那个老监。 熊贯转身走了。唐牧回到怡园,进门就问淳氏:“夫人可在否?” 淳氏摇头:“早晨还在,下午往炭行去了。” 唐牧又策马一路到炭行,熊贯也赶了上来,在炭行门前勒马,便能见得便衣的府军们隐于街巷各处。唐牧下了马,拍马给熊贯,走到秦显家药铺门前,站在门上望了片刻。 * 仍是这药铺,早些时候,李昊也是闻讯得知韩覃进了药铺,才匆匆赶来。那小黄全得意洋洋,待李昊进了药铺便抱臂守在门外,一脸狗仗人势的威武。 韩覃与韩雅姐妹相聚时间不长,但彼此意气相投。昨夜被宫里内侍们撕坏的那件裘衣,韩覃等回到怡园才从里头翻出几只银锞子,她心猜那必是韩雅因为撕破了衣服而过意不去,赔给她的。所以今天又要特此来一趟,把银子还给她,亦是要给她宽心。 两人推拒了一番,韩雅不得已又收下银子,垂头片刻强笑道:“原来家里富的什么一样,好东西我也不是没有见过,但那时候总想要一份平定安稳的日子。如今这样的日子是有了,可也一样有难处,不过如今心里过的更踏实。” 她也是有感而发,换了个口吻道:“对了,昨夜我入宫见着清儿,她似乎过的并不好,我听她的意思是她如今才是个无名无份的秀女。虽一人占着座大宫殿,可身边唯有一个小宫婢跟着,便是那些内侍们,都瞧着很不好相于的样子。不过她人倒是精神得很,拉着我聊了许久。” 韩覃道:“无论在何处生活,只要她自己高兴就好。” 韩雅凑近韩覃,两眼明光光声音似耗子一样:“我瞧她那个样子,像是还没破瓜的样子,问起男女之事来,她也是答的糊糊涂涂,那皇上只怕还没跟她行过房。宫里的妃子们咱们是知道的,那皇帝只有一个,嫔妃却有三千,有些人一辈子只怕都不得皇帝伺候一回。我就说句难听的,若是叫我夜夜守着个空屋子,那怕给我金山银山我都不要。 清儿还小,我怕她是在我这个姐姐面前死要面子,将来要吃暗亏。” 韩覃欲走,却又斩不断韩雅这话头子,只得调合道:“她虽还小,却也有十六了,自己的事自己做得了主,你又何必如此操心?” 韩雅与与韩清毕竟是亲姐妹,砸断骨头连着筋的。她道:“她是个表明精明脑子糊涂的,我怕她如今不觉得什么,将来要吃亏。横竖她如今一无份位又未破瓜,仍还是个囫囵个儿的姑娘,你能不能给唐阁老说上一声,叫他到皇帝面前求情说句好话儿,把清儿给放出来?” “雅儿,清官难断家务事,唐牧就算是阁牙,但也只在前朝活动。那皇帝后六宫的事,他如何能插得了手?”韩覃劝道:“若你果真想帮她,就把自己这一摊子理好,咱们说万一,万一她有落难的那一天,存些余钱帮衬帮衬她。若是她一路富贵荣华,你又何必操心?” 姐妹之间,彼此想要追求的东西不一样,韩清不可能让韩雅转变看法,韩雅也不可能让韩清歇了争荣宠的心思。得势时不借她的势,落难时相帮一把,也只能如此了。 “我仍还是觉得那个皇帝有问题!”韩雅道。 韩覃还未来得及堵韩雅的嘴,便听身后李昊的声音:“在韩娘子看来,朕何处有问题?” 韩覃和韩雅本是站在窗子边儿剪瓜篓,此时回头,便见李昊站在门上,也不知他究竟听了多久,又听到多少。他身后的裴显以然一幅死人脸,见韩雅转过身来,目光刀子似的刮着。 韩覃与韩雅两个才在说人事非,此时见李昊也亮了门路,连忙齐齐屈膝跪下,听脚步声李昊是走了进来。这小药房中一张大案用来抓药,另一边是齐梁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