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居然还跟着骑马的陈卿。陈卿一见唐牧就是苦笑:“你竟也叫陈保拦在这里?” 唐牧问:“这与陈保有什么关系?” 陈卿扭转马头与唐牧并行,提鞭指着前方:“前面是官厅水库,一边傍山一边是水,唯有中间二十里地的通关处。那陈保竟将这二十里地整圈起来给自己建生祠,还自建地方武装替自己把守着,此处再无可宿之地,若要绕路而过,或者上山,路险无比,或者渡水库,一时间那里找那么多船去?” 唐牧笑着听完,问陈卿:“国公当与陈保相厚,给陈保打声招呼叫他放行不就完了?” 陈卿知他是在讥讽自己,却也无奈:“此处离京一百多里路程,就是再快的马来回也要到半夜,为了一个太监,难道我们就大家都在这里等着?” 一个还没上位的太监在地方上竟然能如此嚣张猖狂,通往军事重镇的路想截断就截断,占二十里地为自己建生祠,如今他还不过代替冯田临时当差,若冯田倒台后果真叫他当上司礼监掌印持笔批红,只怕这天下也要姓陈了。 陈卿听前面眼看要打起来的样子,抱拳道:“清臣,我得去替我爹照应照应,本是鞑靼有一小撮流兵来虞岭台,我父亲想要亲自去检视一番宣府三卫而已。照这样子,只怕还未与敌人打起来,咱们自己人先要干一仗了。” 唐牧叫住陈卿,到他身边耳语几句,陈卿皱眉点头,策马走了。 等得半盏茶的功夫路居然通了,车行过陈保生祠时韩覃撩帘望外,见路旁果真站着许多穿着不伦不类军衫持刀扛枪的士兵们在路旁站着,其中有一个衣锦的约莫有些头脸,见唐牧骑马而过时居然还抱拳笑着喊道:“唐大人慢走呐!” 过水库行到保安州官驿住宿,因宋国公陈疏与陈卿父子还有手下官员们众多,这官驿中竟是住的满满当当。唐牧见此不肯再住官驿,带着韩覃寻到一处客栈挑了两间上房住下,韩覃与他一起吃罢饭才问唐牧:“在陈保那生祠外二爷究竟对陈叔叔说了些什么,竟不过片刻间就叫路通了?” 唐牧晚间总要临上半个时辰的帖才会休息,见韩覃磨好墨过来润笔:“不过是叫他私下给那管事塞些钱而已,有钱能使鬼推磨,什么生祠不生祠的,几百两银子到手,便是那管事爹的祖坟他也肯叫咱们踏平。” 韩覃听他这样说着有些嫌恶:“虽我不过一个妇人听到这话也要生气,大历朝的朗朗乾坤下,像宋国公那样位列三公的重臣竟要靠行贿太监才能行走于这天地间了么?若是如此,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们可怎么活?” 唐牧止笔,面色渐渐越凝越沉重,许久才道:“是啊,三公要靠行贿太监才能行走于天地间,这样的王朝确实叫人齿寒。” 他丢下笔墨摘墙上佩刀要出门,转身问寒覃:“你可要看我练刀法?” 韩覃转身亦摘幂篱下来要戴,唐牧接过来仍替她挂在墙上:“没有人的时候不必戴这东西,多闷多捂。” 两人下楼到这客栈后院,穿过后院再往后行是一片不曾种垦亦不曾建屋的荒草地。唐牧解行衣丢给韩覃,只穿着中衣便练起刀法来。韩覃不懂刀法,唯一见他曾用刀还是当年在钟楼围捕九天玄女的时候,他几乎没有多的花式,亦很少抽刀,但抽刀却自有一股狠厉。 这回他舞起那绣春刀来亦是,寒光闪烁身纵形跃,不一会儿竟将围墙边一颗大槐树,他刀刀不过点到即止,削得落叶片片飞着。韩覃看了小半个时辰觉得有些可笑,见唐牧停下来递帕子给他擦汗,取笑说:“二爷功夫是好的,只是这刀不好。” 唐牧怔住,问道:“为何?” 韩覃道:“若换得一把好树剪,二爷定是个修果树的高手。我拗古村那一山的樱珠,若能有二爷这身功夫,剪枝就不必我日日费劲爬梯了。” 唐牧出了一身汗混身通泰,递刀给韩覃:“你要不要试一试?” 韩覃握刀,这刀虽沉她亦有手劲,她试着学唐牧单手握了,就听唐牧赞道:“好手力!” 他在她身后劈腿握她手,转手间一用劲运刀而出,力道大的几乎叫韩覃双肩脱臼。她持刀起来看刀背,见刀背上写着绣春刀三字,好奇问道:“这不是厂卫们才能用的刀吗?” 唐牧扭转她手再来个横劈:“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凡有银子,什么东西弄不到。” 他收到回来插回鞘中:“这是绣春刀中钢质最纯最上等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