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覃叫唐牧问的一头雾水,冷笑一声道:“贞操?我本不在意那东西!但是二舅,你心里竟对自己的外甥女起了龌龊心思,若当年入唐府的不是韩覃而是真正的柳琛,你猜她会怎么想?会不会口口声声唤着二舅时还叫你压在身下?” 啪! 一声清亮的耳光。 韩覃脸颊火辣辣的疼着,仰脸挑眉复问唐牧:“她会不会愿意?” 啪! 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唐牧厉声喝道:“柳琛是在你手上死的。” 韩覃针锋相对:“李书学也是死在你手上!” 无论他们如何辩驳,两条人命摆在眼前,是抹不掉的罪过。 可深究起来,他们也本没有太大的过失。韩覃不救拔柳琛,是因为她无力救拔,唐牧从河堤上带走李书学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个脑有癫痫的病人。 唐牧冷静了片刻,又伸手去捏那颗守宫砂,捏得几捏见几乎淡到要失去踪影,又疯了一样起身跪到床上去寻,寻了许久招手道:“娇娇你过来!” 韩覃缩在床角,才探身便叫唐牧一把抓扑在床上,她以为唐牧竟成了禽兽明知是自己还不放过,才扑打踢蹬着要尖叫,就见唐牧指着床上一处黯黑的血迹问道:“这是什么?” 韩覃看了许久,伸指在那点深红的点上渐渐抚过,终于忍不住伏在床上大哭起来。 唐牧坐在床边听韩覃哭的哀伤,以为她终于后悔*起了自爱之心。闭眼又想起她方才口口声声叫着二舅,只怕自己再听下去又要被她迷惑,起身出了卧室,在外吼道:“人都去了那里?” 淳氏听见院子就听到屋子里大呼小叫,以为是这妇人受不了唐牧的折腾在哭,她也不便在外听便退了出去在外站着,这时候忙呼在内院伺候的朱嫂子过来吩咐道:“二爷在院子里吼,只怕是发了脾气,你进去看看那妇人可是顶撞了二爷?” 唐牧很少发脾气的人,若是发起脾气来却是满怡园的人都怕。朱嫂子管吃喝不管行住,往后退了两步道:“还是淳嫂你先进,我可从来没管过小西院的事儿。” 小西院是乔惜存住的那所,旁边另一所便是韩覃如今住的那所。 淳氏无法只得自己硬着头皮进内,上前鼓起勇气问道:“二爷,方才那娘子您可是不满意?” 唐牧在廊下不停来回走着,停脚问道:“她那里来的?” 淳氏道:“如今要寻个齐头整脸又年轻的寡妇也难得,她是老奴从牙婆地里卖来的。” 唐牧转身进屋,见韩覃坐在床上抽那床单,冷声问道:“你怎么越混越背,居然混到牙婆手里去了?” 韩覃抬起头却不停手,也是要以手中的活计,掩饰成年之后第一回相逢的尴尬:“是啊,好容易找个男人还叫你给杀了,能不越混越背么?” 唐牧又出门,见淳氏在院中交手立着,伸手叫道:“把她的卖身契拿来我看!” 淳氏出门,不一会儿捧着张纸进来,唐牧甩纸念道:“陶金枝,年二十六岁,卖身葬夫而入常门。貌白身长左颌下一朱砂痣!” 连官府印戳都在,可见这东西是真的。 人不对名不对,可见她是叫人牙子拐卖的。 唐牧复进卧室,见韩覃卷了那沾着她处/子之血的床单在地上站着,仍还是瘦落落的孩子,仍还是那一脸倔犟的表情,仍还是六年前的样子,不过是身量长高了一些而已。他又问道:“你前夫才亡就跟了陈启宇,到京城几天竟又叫人给拐卖了?” 韩覃见唐牧盯着自己,他脸上满是焦虑与急躁,与往昔种在她印象中的那个人全然两样。她现在疑心他当年那温柔耐心的长者样子全是装出来的,而如今的暴躁愤怒才是他日常该有的脾气。 她扶着柜子退了几步,双腿发虚靠到柜子上,齐展展舒平五指伸手到唐牧胸前:“唐大人,睡也睡过了,看也看过了,我不要那一百两银子的相看费,如今想要求您帮个忙,还望您应允。” 唐牧低头盯着韩覃的手,那葱管般长短有致的五指,小小的指盖露出一点月牙呈略带透明的红粉色。他往后退了两步道:“你不自爱也就罢了,如今竟还想要以身为饵叫我替你办事?” 韩覃抖着肩膀冷笑起来:“正是,您睡过的女人怕也多了,难道唯独到我这里,提起裤子就要赖帐么?” 她生起气来,依稀还是当年在唐府时的样子,一股小女儿态的倔气。唐牧叫她斜眉挑起上下梭量着,心中的理智渐渐回归,将那张卖身契折起来背手持着:“我虽睡了你,可你是我家买来的,就理当来此伺候我,至于要我答应你什么事情,无论什么事情总得有个说法,你先回小西院去,等我明早再来找你。” 韩覃一阵冷笑,伸开双臂问道:“唐大人难道要叫我就这样出去?” 已是九月入深秋的天气,她身上只穿一件叫他撕/成几片的长衫,衣不蔽/体。 唐牧松带解下自己衣服给她披上,挥挥手道:“走吧!”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