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此时半边脸已经高肿,映得本就瑰姿艳逸的脸上血色一片,有些触目,可更触目的,是女子的眼神。 那么绝冷而冰冷,不用任何人扶的一步一步缓缓站起身,身挺脊直。 “奉潇,我说过,方才那一巴掌,之前的一切全部扯平。”云初傲着脖颈任血自嘴角流落,任白皙肌肤上,指印分明,无情无绪,却字字冷清,让奉潇一直扯着她头发的手,终于一点一点松开。 云初。 云初一下子无力的坐在地上,无声腹诽。 云初,这是你曾经所欠的债,我占了你的身,如今帮你还了,那剩下的,便是我全新的开始,我,再也不欠奉潇,不管曾经和他有有如何的回忆,都,一笔勾消。 青丝在飞扬,血在滚烫。 所有人在沉默,在注视。 云初的眸光深处黑亮得大地苍穹都在此时忽然高远。 “呵,我可以告诉你,如今南延皇宫血杀一片,而南齐,那个,你所谓的南容凌也会在我到达之时,化为灰烬。”奉潇突然退后一步,话落,一拂袖,翻身上了马。 而云初,被一名自队伍中走出来的女子扶了起来。 当然不是班茵,而是无言,那个曾经在她被京家主抓走时,那个看守她,却实际另有主子的无言。 云初看着这个长相平凡却年轻内敛的女子,突然的就有苦笑蔓延在嘴角,“原来是你,原来当日守在暗处的,便是奉潇。” “是。”女子轻言,却是极细心的扶起了云初,再扶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又再往前前行。 身后,是景元桀在南延皇宫无法想象找不到她的焦急,与奉潇离开时所设下的陷井,前方,是一条注定的只会以血来收尾的荆棘之路。 条条大道通罗马,而云初倏的闭上了眼,她却好像突然无路可走。 而此时此刻,纵然她再想看到景元桀,可是天下苍生,她眼下更担心的是南齐,是南容凌。 明明近千人的马车队伍,却除了马儿的响鼻声,气息沉稳,没有丝毫动静。 “你家主子走得这般慢,是在等着景元桀在满身负伤之后追上来,然后,他再给他用力一击吗?”云初微微侧眸看向一旁安静坐在那里的女子,语气微嘲。 无言微微一怔,却没有回答,可是,沉默已经是事实。 “总可以给我擦点药吧。”云初又开口。 无言静默一瞬,下了马车。 朦胧的月色洒落一片死气。 不一会儿,无言拿着药箱上了马车,看着正闭目靠坐在马车车壁上的云初,眸光闪动几分。 …… 此时此刻,南延皇宫,景元桀确实已经带着人闯了进来,而此时,景元桀正站在上书殿的大门口。 门口无一人守护。 天地之间却都好像瞬间静寂。 而门内,安静得死寂了般,可是谁也不知道,不过一门之隔,南延国君,已经奄奄一息,他的脖子被一根绳子拉在连在大门上,只要门,大殿的门轻微一动,不管是往后,还是往前,无论哪个方向,那根绳子都能刚好要了南延皇上的命。 生息,不过在一息之间,完全取决于殿外的人动作。 而南延皇上却只能眼着一又精锐的眼眸,一个字,一点声儿也不能发出。 “禀太子,并没有寻到太子妃,也没有南延国师的踪迹。”殿外,身后有人来禀。 景元桀清俊的眉宇上浮上层层冷意。 所有的地方都搜了,却都没有人,遂又看向大殿,然后,抬手,推门……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