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着高阳横空而来,其身后十数紧着黑衣,肃冷端严之人也紧跟而至,对着景元桀齐齐恭敬一礼,“我等见过太子。”话落,高阳见过礼率先抬头,然后直接对着景元桀重重一跪,“属下请求太子不要被太子妃之言左右。” 与此同时,高阳身后十数人也紧跟着一跪下。 膝盖碰触到地面,发出明显的声响,也是他们的决心。 一旁,景元浩看着高阳,在他们出现时分明是想抬手阻止什么,可是眸光一偏,看着从头到尾一脸霜冷色的太子皇兄,唇瓣有些困难的动了动,目光复杂间,终是没发出声来,一贯轻扬洒恣的姿态好像一瞬间也变得凝重而复杂。 高阳这些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些人曾经和太子如何艰难困苦的活下来的,他们爱戴太子,却更拥戴大晋万秋江山,更执着于曾经太子活下来的信念与勇气。 而眼下,如此绝佳机会,他们自不会放过本来就对大晋仇怨极深,本来就对太子敌意昭昭的的南齐太子。 可是…… “看吧,景元桀,你连你身旁的人都管不了,还何谈来给我幸福。”云初静了一瞬之后,抬眉轻扫眼高阳等人,冷笑在面上流转,看向景元桀的眸子,竟无丝毫感情。 景元桀只觉得心头冷意蔓延自四肢百骸,浅浅暗暗的光束打在他身上,容颜依然如诗画般好看,凤眸里也是一贯浩瀚如海的幽深,可是,满身霜寒,终是让出口的声音不由的让所有人心头,微微一痛。 “云初,如果,此生不能给你幸福,我的一生,还有何意义。”声音很沉,很低,带着他低沉磁性又如青泉般的声音。 云初的眼眶瞬间有些湿润,有些痛苦,微微捏着袖剑的手指拧紧,松开,拧紧,再松开,清冷的风吹在如此单薄纤弱的身上,如此的让人,心痛。 “太子,你万不可……”高阳等眼见着太子根本无视他们的话,当即齐齐偏头,神色,语气,表情,都是要阻止的意思,不过,话未落,便被景元桀突然抬手一阻。 然后,景元桀这才一步一步走近云初,凤眸里光束深涌,这一刻深远得云初看不清景元桀一丝一毫。 “怎么,太子,你如何选?”云初终于压下心头的湿润,扬眉,不无挑衅。 终归,她原谅不了。 “做过的事,我不会否认,但是伤害你,云初,我做不到,哪怕你只是眉心轻蹙,都已如我的骨血般重要,让我痛彻心扉……我是真的爱你,从未有过的深情,无一字语能深切表达。”景元桀说,一字一句,从未有过的小心与轻柔,而目光,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云初反放在自己那白皙脖颈上的袖剑,好像生怕一个不小心,她会刺到自己。 云初愣了一下,然后却是冷笑,“景元桀,这些话,曾经美得我分不清天南地背。”语气无比讥讽。 “云初,漫漫一生,我只愿你幸福。” 云初神色动容,明明无尽的凄悲,笑意却轻溢在唇角,“所以?” “如果你……要走,我不会阻拦。” “好,太子果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云初突然冷笑,然后,当真收起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袖剑,转身,拉着南容凌,向远处走去,走了一步,又对着一旁早已到来却从始至终只等她命令的良王府精骑,“回去告诉孟良辰,谢谢,你们,一路小心。”一句话,已经说清楚一切。 当先面色黝黑年纪略长的男子闻言,当下点头,神色铿锵,“尔等听从云初小姐之令。”话声落,一抬手,其身后之人尽数跟着他离开。 不愧是铁骑精卫,眨眼间便隔入了夜色中。 景元桀没有吩咐,自然也没有拦。 而且,也不太想拦,这些人是北拓的人。 云初见此,这才又迈开脚步。 “我会在大晋等你,此生,只你一妻。”身后,传来景元桀的声音,似叹,似深,如此复杂。 云初却已经面无表情。 景元浩没有动,只是目光死死的看着云初,而羽林卫和御林军,已经在太子挥手中散开两边,让出一条道。 云初面无波澜,当先走在前,南容凌此时也不觉的多看了一下景元桀,当即一挥手,“走。” 墨月方才一直被四周那随时要剑拔驽张的气势给震慑着,心甚急,毕竟,这般多人,她要本不能护着太子全身而退,可是没曾想…… 云初……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