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霁月,好似一片绿叶自树尖轻轻落下,划过人的衣衫,飘过风,落地的同时,揉进人的心底,最终,温暖如初,养喂他人。 “好。”云初终是点头,笑,转身间,掩去眼底一抹微微的酸涩。 玉无洛何等通透,能让景元桀让他帮忙处理要事,又是何等敏锐,就算是有些事没说,他也该是知道,她与曾经年幼的那个她,有着天差地别。 云初将心思掩下,然后,走近书房,推开了那道门。 光亮如昼的房间里,进入眼帘的便是景元桀坐在桌案后那黑袍墨华欣长如玉的身影,而他此时也正看着她,手中还提着笔,似乎正在写什么。 云初目光在其周身一扫,最后停在其悬在空中的手上那狼毫顶端已微干的墨迹,然后一笑,“偷听了很久?” 景元桀闻言,将手中笔放下,起身向着云初走来,姿态优雅,语气从容,“是光明正大的听。”说话间,更是抬袖一拂,打开的门,倾刻间掩上。 “歪理。”云初不以为然,目光轻微一转,便瞧着桌案上,景元桀正在处理的折子,只远远看到一个“婚”字,便不着痕迹的收回的了目光,斜眼一睨,“精力不错。” 景元桀心知云初这话可不是夸奖,当下,眉稍掠过一丝笑意的同时,却是坦承相诚,“精力,还好。” 云初无语。 不过,景元桀已经走了过来,与她面对面,双手自然而然的围住她纤细的腰身,呼息咫尺,嗓音低柔,“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这不说还好,一说,云初心里那小怒意儿劲又起来了,当下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是想要一个成天就只知道睡的太子妃么。” 景元桀眉梢微扬,“你在我身边就行。”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云初轻愤,无奈。 “和自己的夫人在一起,难道不是荣?”景元桀头低下,靠近云初的耳窝,呼吸喷洒。 温热与酥麻,云初深知这厮如今的撩拨手段,当下面色一愤一红,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低,“你克制一些就好了。” “无法克制怎么办?” “凉拌。”云初丢下两个字,直接推开景元桀转身欲走,这厮身上气息干净似雪子松香般,气质如九天谪仙,可是清冷幽深的眼眸里那淡雅禁欲的目光外加一言一语…… 好吧。 是她忍不住。 不过,景元桀自然不会让云初走,手顺势一捞,就将云初给拉了回来,与他面对面。 之前没注意,眼下这般只差毫厘的撞进景元桀的眼睛,云初这才发现,景元桀如玉般无一丝瑕疵的面上,浓秘的睫毛下一层淡淡的青影,极淡,若不是此时光线明亮,她又距离这般近,都难以发现。 “景元桀,有很多事要处理?”云初抬手抚上景元桀的眼睛。 “不是很多。”景元桀道。 不多? 云初头一歪,指着景元桀身后那深红色雕花桌案上那些摞得高高的册子,本子,信件,“这叫不多?” 景元桀不言,只是看着云初,好一会儿,声音略微低了些,“夜府在昨夜,突然人去楼空。” “什么?”云初面上笑意顿时一收,面上惊忧,“你说我外祖家?” 景元桀点头,“而且,消失得毫无踪迹,没有痕迹可寻。” 云初面色一沉,眼底光色也跟着黯下。 “一夜之间,三百余口人消无声迹,甚至于,一丝人待过的痕迹也无。”景元桀说这话时,一贯淡雅从容的面上也难得的升起一抹凝重之色。 “所以说,既不知是被人所害,也不知是自己离开?”云初眉宇间竟是疑色。 景元桀点头,随即,却是抬起手抚在云初脸上,安慰般,“勿需担心,虽然看似一点痕迹也无,可是全部一夜之间消失本身就是不可掩饰的痕迹,如果有人作怪,那必有所求,所有,他们必不会有事。” 云安面上忧色却未退,眼底升起寒意,“我外祖家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不说三百余人不是小数,就是其多年沉淀而下的底蕴与实力,也非等闲之辈,如果对方可以在一夜之间处理得这般干净,那……”云初突然抬头看着景元桀,“景元桀,我们回京吧。” 景元桀对上云初的目光,深知云初的担忧,如果背后真有一人这般有实力,那下一步,极有可能,会伸手至大晋。 “好。”良久,景元桀点头,眼底温柔。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