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不知,我这个老婆子就告诉你罢。钟媪,把东西都拿进来,给她看看。” 徐夫人淡淡地说道。 钟媪立刻应声入内,将东西摆在了朱氏面前的地上。 左边是一只装了死鱼的盘,右边是只人偶。人偶眉心,点染了一滴颜色发暗的血迹,看起来古怪而阴森。 朱氏一瞥到人偶,脸色立刻发白。 “这几条鱼,养在院中缸里已经数年。方才我往缸里倒入你一早捧来的龙须面,鱼便被毒死翻白。” “这只巫蛊人偶,也是方才从你屋里找出的,上头正合老夫人的生辰八字!” “你竟如此谋害老夫人。居心之险恶,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钟媪的声音,一字一字地传来,冷冰冰的。 朱氏眼睛睁的滚圆,视线从那几条早已经死僵了的鱼身上挪到人偶上,又从人偶挪到死鱼上,如此反复了数遍,整个人开始发抖,抖的越来越厉害,几乎要站立不住腿脚了,忽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呼号之声,猛地扑跪到了地上。 “不是我呀!婆母!我送来的面怎会毒死金鱼?一定是弄错了!这人偶上的生辰八字,我也是被人陷害的!我要镇的不是婆母你啊!我怎敢对婆母你不利!我没有想害过婆母你呀,婆母你要信我呀——” 朱氏不停地呼号。 徐夫人的面上竟不见半点的怒色,神色平静,只用一种近乎悲悯的目光看着她。 “这面不是我做的!面里的毒更不是我下的!是姜媪叫我端面来给婆母吃的!” 朱氏仿佛突然想了什么,慌忙道,“快把姜媪叫过来!她一定知道!她能为我作证!” 钟媪道:“姜媪方才就供了,这面里的毒,是你让她去李姓乡侯夫人那里取来下在面里,意欲谋害老夫人的。姜媪还招供,你怕万一毒不了老夫人,又指使你的侄女去大巫那里求来了这个人偶施法镇压!你还有何话可说?” 朱氏如遭雷劈,脸色惨白,一口气喘不上来,竟然一头栽到了地上。倒下去恢复意识后,喉咙里咯咯了两声,嘶声道:“让那个老虔婆来,我要撕了她!她竟如此陷害于我!是她叫我端面来给婆母你的!我记得清楚,人偶上头是那乔女的生辰八字!不是婆母你呀!那老虔婆害我!” 朱氏忽然仿佛福至心灵,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本也没想到要镇压乔女的,是那老虔婆撺掇我的!我更不敢害婆母你啊!婆母你要为我查明,不能教我担了这个罪名……” 徐夫人听到她口中说出本是要镇压乔女这句话时,眸光中掠过了一丝阴影。 她朝门口方向拂了拂手。 钟媪会意。两个仆妇便飞快入内,将依旧滚在地上不住喊冤的朱氏强行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