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太医沉默,重廷川心下有些了然。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这样的静默让所有人都焦虑且紧张。 许久后,重廷川慢慢站起身来。因在冰凉的地上跪的太久,他身子晃了下方才站稳。 重廷川朝郭妈妈勾了勾手,又极轻的拍了下床边,“你在这里,守好她。”又记起入院子时的那一幕,说道:“我记得她身边有个丫鬟叫金什么的。让她也过来。守着。你们看好了她,半点也不准离开。可能做到?” “是。”郭妈妈深深揖礼。 重廷川朝着张老太医躬了躬身,“她就拜托您了。”张老太医赶忙侧身避了他这一礼。不待他身子回转,重廷川已经捞起地上马鞭,大跨着步子出了屋。 绿萝苑内,菊花开得正好。因着五爷重廷帆爱菊,所以院中种了很多。迈步而入,金灿灿的一片甚是喜人。 在这样灿烂的金黄之中,一人挟着雷霆震怒跨步而来,将这里表面的那分祥和打乱。 “国公爷来了。”丫鬟婆子急急奔走相告,“快去告诉太太!” 她们的脚程再快,快不过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不待丫鬟们来到院门口,重廷川已经一把扯开帘子进了屋。 他用力太大,帘子竟是刺啦一声断裂开来。落到地上后,凉风吹过,布里缝着的丝丝棉絮露出了头,在寒风里瑟瑟发抖,被吹得颤个不停左右摇摆。 屋里的人也似那棉絮一般在微微发颤。 “你、你要做什么!”重令博看着重廷川冷肃的样子,惊得胖乎乎的小脸抽动起来,“我、我什么都没做。” 吴氏上前将儿子一把护在了身后,“你做什么!凭什么无缘无故乱闯!” 重廷川冷冷扫了他们母子一眼,指了旁边缩成一团的重令月,厉声道:“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重令月之前因着担忧郦南溪就被吓得哭个不停,此刻刚刚止歇下来,被他一吓,再次抽泣不停,“都是、都是我的错。我让、婶、婶婶陪我上假山,下来、来的时候就、就被哥哥给推、推了。然后掉、掉下来。” 她年纪尚小,这样的心急心焦下,话语凌乱不成语句。 但,重廷川听懂了。他视线缓缓挪到重令博的身上。即便有吴氏在挡着,那视线也如利箭一般,刺向了那罪魁祸首。 重廷川一步步走向重令博。 吴氏惊惧不已,护着儿子步步后退。每当重廷川往前一次,他们就得快速的后退两下。在这样的退避中,重令博哇的声哭了出来。 哭声没有打动重廷川分毫。他继续向前,步步紧逼。 距离很快越缩越短。 眼看着相距不过三尺距离了,吴氏赶忙双臂往后揽去将儿子好生护住。 可是,已经迟了。眼前之人的速度远比她快。 她根本没有看清重廷川是如何动作的,不过一瞬罢了,马鞭已然展开飞舞,啪的一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