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依着陛下的意思,虽然重家与郦家有约,可他却不一定非要择了郦家女不可。 毕竟郦家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完全的舍弃了他,分毫也不念及情意。 彼时皇上特意避开了皇后娘娘,单独将他留下密谈,以他姑父的身份语重心长的道:“虽当年的信约不好违背,但你若当真无意于郦家女的话,朕定然也会成全你。此事并非没有转圜余地。”皇上语重心长的道:“只是你自己心里要有个主意。你究竟中意哪种女子。” 时日无多。若不尽快的话,皇后、重大太太和郦家择出人定下后,一切便成定局。 故而皇上“勒令”他几日内将心目中理想女子的模样画出来。甚至于不顾大雪纷飞,将他“送来”了山明寺,让他静心想通。 可他都未正眼看过女子,哪里能想出什么画来?拖来拖去,就等到了她。 重廷川快速勾勒着,大致画完后,却在最后剩下的五官上犯了难。 将笔掷到一旁,他端详着桌上未完的画,再望向女孩儿,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仔细斟酌许久后,他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 她的神情不对。与上次采撷青草时相比,相差甚远。 上次她笑得喜悦而又满足。这个时候,小脸紧绷着,严肃的仿若阅兵之际那些手下兵士面对他时一般。 重廷川剑眉微蹙,抬指轻叩桌案,沉吟过后说道:“你笑一下罢。” 既然是要画出中意之人的模样,总得画个笑的样子才好。不然如何糊弄的了皇上? 郦南溪一直在僵坐着静等他完成画作。正眼神放空的盯着墙壁默默数着羊时,却没料到他忽然说出这样一句。 这可难住了她。 男子浑身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进的气势,矜贵且疏离,连带着屋里的空气都好似冷若冰霜,让人身处此间不由得就紧张万分。如此的境况下,让她如何笑得出来? 郦南溪默默的看着重廷川,半天寻不到合适的说辞来解释自己的情形。 见她神色更加的紧绷不自然,重廷川暗自疑惑之下,剑眉蹙的更紧,眉端的寒意愈发浓烈了些。 郦南溪只当他是生气了,心下暗惊,连忙挤出了个笑来。 那笑容太过勉强,饶是重廷川这般不擅长与女子打交道的,亦是瞧出了她的不自在和局促不安。 “你可是有何难处?”重廷川沉声问道。 郦南溪赶忙答道:“没有。” 她回答的太过迅速,又让重廷川瞬间想到了手下兵士面对他时那战战兢兢的样子。 手撑桌案想了许久,重廷川最终无奈的轻轻一叹,低声道:“你权当我不在这里罢。” 他说话素来铿锵有力,这句话却说得有些模糊而又声量小。好在郦南溪离得近,所以听得很清楚。 郦南溪滞了片刻方才反应他说的是什么。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