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人,要辱及卫家女儿。”否则不至于做到这么绝。 “我当时自知厚颜无耻,见有人前来,便羞愧难当,匆匆离去,只取走了她身上的一只香囊,其后发生了何事,我一概不知。” “我在洛阳又多盘桓了几日,本想上门对卫大司马说明其中原委,但又实在无法鼓足勇气,便自私地做了懦夫,当我好容易下定决心,斗胆欲向卫司马求娶女儿时,却又得知,卫家竟早已与幽州崔家定下了婚盟,幽州崔氏素为郡望,崔九公子岂是我一介匹夫所能相比。那时起我便彻底死心,不再妄图高攀了。” 李翦说着说着,自嘲地笑了起来。 “我投军亦是因我心中狭隘,以为在军中混迹三年,得个官职,日后能娶一个如卫皎一般美丽而高贵的女子。只是后来我却又发现,我其实早已忘不得她了,我已没法说服自己迎娶别人,即便孤独终老,也好过再辜负旁人。” 夏殊则手中的舆图已不能再绘制下去了,他盯着李翦看了许久,说道:“孤亦不过是一个懦夫。” 李翦倏地抬起头,夏殊则顿了片刻,又道:“若实在是心中不安,孤可准你暂回洛阳修整,战场上不需要沉不住气的将军。” “不,下臣今日来只是为发个牢骚罢了,大魏江山,于下臣心中重于一切,臣愿为之抛却头颅,披肝沥胆,死而后已,绝不做半路溃逃的逃兵。殿下容谅,臣再也不说此话。” 夏殊则声音平平:“你能如此想,自是最好。身为男儿,有自己该谋之事,若无大志,为情爱所累祸及一生,甚是可惜。若还是不知该怎么办,便从她心意,去留如何,凭她决断,你只要尽自己全力而为。” 李翦怔忪片刻,掷地有声道:“诺!” 他仔细将殿下的话想了又想,便告了退。出帐之后,迎面走来高胪,他与高胪问候一声,高胪抱着剑,朝他露出笑脸:“主公连自己都还没活明白,那些话听着也就是一听,不必多想。”他在李翦肩膀上拍了拍,道,“李将军最近的筋骨又壮实了,看来关外历练真是能磨人的,也不知女人受不受得住你这身板和力气。” 李翦怔住,忽然想到大婚那晚,皎皎于他身下承欢,百般呼痛,他暗恼地将自己的头颅骨捶了几下,只是捶过之后复又想到,这辈子也不知还能否与她…… 见高胪忍着笑看着自己,李翦方知上当,哼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回自己帐篷,才发觉卫皎已沉沉地睡了过去,他心跳如雷,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卫皎冰肌雪肤,吹弹可破,奶白色的肌肤上挂着两团闷出来的红晕。李翦看着看着,再也忍不住,撑着手臂在她的面颊上亲吻了一口,卫皎发出一道哼声,李翦便飞快地转身走了,回了自己的毯子上,拉上棉被盖过了头。 黑夜里亮着一盏橘红的灯,卫皎幽幽地睁开眼睛,借着灯火望向背对她而躺的李翦,两行泪珠从眼眶之中滚落…… * 行军路上,卫皎再也没有端着,偶尔也会与李翦说话。 远远地望见北方巍峨峙立的山脉,天高云阔,大雁北归,第一次出远门的卫皎感到有些惊喜,李翦少年时走过南闯过北,博闻强识,远远一瞥几乎便能立即说出那雁群的名字。 便是连夏殊则,也不禁微微侧目听着。 高胪失笑道:“怎么李大将军,在夫人面前便忍不住卖弄花尾巴了?” 这话说得卫皎脸色发红,又恰逢颠簸处,李翦的手掌按在了卫绾的腰上,将她固住。 李翦正色道:“高将军,知我大魏地大物博,解我河山慷慨之馈赠,利我行军,伐敌人之谋,不是么?” “越来越不得了了,”高胪赞叹,朝身旁的冯炎与柳子敬取笑道,“昨夜里跑来主公帐篷里痛哭流涕的仿佛不是你李大将军。” “你……”李翦恼羞成怒。 卫皎的脸颊更红了。 这时冯炎与柳子敬皆瞪大了眼睛,柳子敬更是催促道:“哎?竟有此事?将军不是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随便流泪是懦夫么?”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