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恋恋不舍地朝一整箱的珠宝盯了半晌, 才又说道:“你们抬回去吧, 我不收。” “这……”两名亲兵实在不知该如何回话,况太子殿下又在一旁,也一言不发。 卫绾道:“魏人讲大恩不言谢,既是救命之恩,至多以人情来还, 赠送珠宝反而显得俗气了。你们原物奉还之时, 请同屠祉王子说, 我夫君便已是大魏太子,这些珍宝我并不短缺, 我若想要, 太子自然送我,王子心意我心领了。” 他们又对视了眼,便都一咬牙, 说道:“好。” 便哼哧哼哧地搬动着大箱子出去了。 卫绾实是惦记满箱的珠宝,她长这么大, 还从未见过真真正正的可以属于自己的一整箱珠宝,连当日出嫁的嫁妆,也因为转手便成了殿下的,她一眼都没有瞧过。于是不舍地跟到了帐帘处,紧盯着他们将大箱抬远了,才默默地回转身来,叹了口气。 回身时便撞见殿下目光幽深望着她,卫绾心跳蓦地加快,她走了上去,柔软的玉手覆住了他持盏的手,眨了眨眼,“别的男人送我甚么我都不稀罕,唯独殿下送我的珠链,我最是喜欢了,可惜太过珍贵,我不敢带出来,不然让屠祉长长见识,他就不敢送我甚么了。” 夏殊则明知她说的假话,只为哄自己,但只要她愿意哄,这坎儿随意便过了。 他放下了茶,将人抱入了怀里。 卫绾拍了拍殿下的背,低声道:“殿下,我想替你上药。” “之前我配好的药,从陇西拿来了,应是万无一失的,殿下你能让我试试吗?” 卫绾先前怕不能对症,后来无意中撞见他敷用的销肌膏,她心眼多地留了小块,仔细分析了成分之后,对原来的药膏多加了几味药引,应当可以除去他身上的伤痕了。 夏殊则于是被推坐在床,任由卫绾扒开了衣襟,露出伤痕累累的胸膛,卫绾小心地挑了一指药膏替她敷上去,道:“殿下还觉得我会离开你吗?” 夏殊则道:“孤不知。” 卫绾垂下眼眸,慢慢地在他胸口,替他将药膏揉开,轻抚过去,“除非殿下你变心了,不再喜爱阿绾了,不然,我也很不想离开殿下。因为除了阿兄之外,殿下是第一个待我这么好的男人。” “殿下以后再不要做自伤之事,我没说过,我会心疼的?” 他忽然睁开了眼,卫绾的脸已近在咫尺,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碰。 蜻蜓点水的吻过后,她攀住了他的肩膀,道:“我知道,前不久表兄在的时候,殿下心中很不愉快。只是他是为救我而来,又是我有着亲缘关系一道长大的表兄,哪怕没了前世那样的情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放任他不管。当时他流了太多血,我一时惶恐怕他那文官体格撑不住,便先去为他止血、治伤……但我心里明白,我是殿下的,我最惦记的最心疼的人,是殿下。” 她拉着他的手,慢慢覆在自己的胸口,将由缓到急的心跳都给他听。 夏殊则望着她不说话,耳朵却已红了。 卫绾如同民间最温柔的妻子一样,为自己的丈夫上药,替他将衣衫理好,挨着他坐到了一旁,执起殿下的手,将手背也替他涂抹了药膏。 夏殊则仿佛有些出神,便没有抑制住,唇边溢出了一声咳嗽。 跟着便不再能控制住,又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卫绾知晓他受伤之后又受了寒,这些时日只是在她面前时忍着罢了,上药之后,便道:“殿下感染了风寒,不要过于劳累,好好休息养好病,才有余力去做陛下交代的大事。” 这时好像无论她说什么,殿下都乖乖听话,他早已顺从地躺了下来,卫绾替她拉上了被子,见他还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仿佛不肯她离去,但倔强,不肯说。 卫绾想自己也没有事做,大不了做吃了睡睡了吃的小猪,也脱了鞋袜钻进了被中,手紧紧搂着她的殿下,温声道:“我陪着殿下,哪里也不去,睡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