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 “不要再说他是我弟弟。”叶疏陈用力挥手,吼道:“我宁愿剐了一身骨,也不想跟他称兄道弟!” 国公气急,只想叫他闭嘴,便上前一巴掌扇了下去。 打完之后自己也是颇为惊愕,因为他许久未曾打过叶疏陈。手心传来一阵刺痛,同时燃起一股茫然的无力感。 “不……” 叶疏陈嘴唇翕动,舌尖舔到了一丝腥味,他淡淡咽下。 夜色中父子二人互相看不清表情,就是这层黑暗掩去了二人之间的尴尬,也拉开了一道巨大的鸿沟。 叶疏陈:“您根本不明白。你不明白,你永远指着我能息事宁人,可我再不是当年那个只能束手无策的孩子了。无论她死了多少年,或许在你心中只是个不值得的人,可在我这里不是。只要我还记得她,我就永远不能原谅叶云冠!” 叶疏陈言罢一刻也不想呆,直接从窗户口闪身出去。 国公追了两步,胸口却阵阵钝痛,抽得他一头冷汗。只能单手扶住桌子,留在寂静空旷的暂且缓神。 他慢慢坐到椅子上,抬手捂住眼睛。 多少年沙场舔血,都从未像现在这样一败涂地过,更没有体验过这般恐惧跟无措。 可是他又该怎么办?那是一个无论怎样选择都会悔恨终身的难题啊。 · 嘹亮的鸡鸣从草舍中传出,太阳的光辉早早驱散了黑暗。推着小车的摊贩出了家门,照常摆在大道的两侧,为宁静的街巷带来了第一屡热闹的气息。 项信先穿着官服,从家中走出,准备去往不远处的大理寺。刚迈出门槛,就看见坐在不远处茶寮上的叶疏陈。 对方的侧脸顶着已经消肿,却还有些泛红的掌印,老神在在地坐着。场面显得很是滑稽。 项信先于是停住认真地看了会儿,暗中过了幸灾乐祸的瘾,又继续面无表情地离开。 这时叶疏陈叫住他道: “项信先,你不是向来喜欢多管闲事吗?正好有件事要找你帮忙。” 项信先光听这一句就没了心情,加快了脚步。 叶疏陈追上去,搭上他的肩膀道:“喂。说来此事也跟你有关,你不会是要袖手不管吧?” 项信先说:“你不必左右试探,真与我有关你就直言,如果只是你觉得的事,就不必说了。” “你总还记得邱季深的表妹?说来都是同一件事牵扯出来的。”叶疏陈说,“上次你在庙中也听见了,我那二弟察觉出些许不对,竟意外找到了一个邱季深在外的血亲,想将此事宣扬出去,好让他名声尽毁。为此甚至不惜满口谎话,还请到了陛下派人帮忙。” 项信先眉头微皱,说道:“然后呢?” 叶疏陈说:“我想让你,帮我送那人出城。可近日城门看得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需要你去帮忙打个招呼。” 项信先张口欲言,叶疏陈已经猜到他下一句话,先行说道:“本来我是想借我父亲的私章暂用,可他最近在跟我生气,把东西给藏起来了。昨夜又大吵了一架,所以才来找你。” 项信先知道他说的话半真半假,尤其关于邱季深的一段根本就是胡扯,可又不敢断然说一定为假。 “如果我不同意呢?” 叶疏陈遗憾道:“我能帮邱季深奔走,已是仁至义尽。你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出了什么事,只能怪他自己倒霉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