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地把那枚暖宝宝借给众军官看,并从袖中掏出一枚松花笺印的说明书,边走边给众人讲这暖宝宝的原理。讲得不多几句,这些将军听得嘴都合不拢,恨不能直接拆了这包东西看看。 桓凌大方地答应下来,只是爱惜暖宝宝制作不易,叫他们先留用一阵,待它不热了再拆。 那指挥使等人把玩了一阵,便把暖宝宝还他,说道:“这是宋大人特地给大人制的,下官们怎好夺人之美?只不知道它叫什么,我们回去也好向人吹嘘见过三元亲手做的好物件儿?” 叫……暖宝宝。 这名字有些过于拙稚了,不过时官儿既然习惯这名字,又特地将它写在说明笺上,那他还是依这东西的原名,不要再给它改别的名字了。 不过“宝宝”二字自有爱如珍宝之意,他看时官儿送他的东西,果然也都如珠似宝,值得这个名字。 几位将军也叫这名字震憾了一下—— 成亲前送个尺叫作鸳鸯尺,成亲后送的手炉似的东西就叫暖宝宝了?莫不是专暖桓大人这位宝贝的…… 他们可不敢跟着乱叫,连忙把暖宝宝的事翻了篇,恳切地说:“如今白天还不长哩,佥宪大人暂不必讲这个,咱们还是去城外试这衣裳的妙用吧。” 也不必问这衣裳叫什么了。 无论是寄相思还是寄痴心的,无非是人家小两口的情趣,不是他们能叫。那“暖宝宝”也不是暖他们的,桓大人自个儿爱叫“宝宝”就叫,他们这些外人日后说起此物来,还是老老实实指着用处起名,只说是个暖身包吧。 他们安安静静地回去换了大衣裳,拿了望远镜,到后院牵出马匹,陪着佥都御史直奔城外荒原。 凉城天气虽冷,冬天却不怎么下雪,满地都是枯草砂砾、黄土扬尘之景,与他这身锈黄底儿的新衣裳倒挺相配。 桓大人身为佥都御史,又是身兼皇差,身份格外贵重,自然也就有资格挑好了地方安安稳稳地坐等。众将军则率亲军往远处走,隔一段便留一个人下来,比较离敌人多远方能完全隐住身形。 别人骑马往远处跑费力,桓大人自己也是要忍着寒风,伏藏于草丛、乱石间,寻找最合适隐蔽的地方的。 不过这苦也不白吃,众人从午后天色正亮时一直试到夕阳西下,足足记下了几张纸的数据,日后可以依此数安排探马窥探敌情,率军在野外埋伏待战,或潜近敌军营地,伺机探营…… 他心中已想到了许多种战法,只是宋时送来的衣裳太少,他也舍不得分给别人穿,还得再去信要起码几十套来,才好成队试验。此外还得往京里打通关系,求得圣上许可,才能将这迷彩服也列入军服—— 这衣裳虽好,不过大郑以火德立国,军中旗帜衣甲皆以大红为主,配色形制俱有定制,不是他一个小小佥都御史说改就能改的。 不过给朝廷写信还是以后的事,他现在便要回去给宋时写信要衣裳,再问问他暖宝宝能否量产。 随他出门众武官听了他的打算,却都觉得这话太没情谊——人家千里迢迢寄来新衣裳,寄来给你暖身的东西,还取了那么个亲昵的名字,怎么就一封冷冰冰的公文寄回去呢? 他们边外虽没有好东西,但也有些海红果、羊肉、羊奶,总要捎回去给宋大人尝尝,才见情谊。 他们议论只是私下议论,也不敢当着桓天使的面说出口,然而隔日桓凌叫驿马寄信时,送出的信却着实叫他们吃了一惊。 那是满满一匣子的文稿,订得整整齐齐,包上了蓝纸封面,倒像一匣手抄书似的,他们一年给朝廷上的请安折子都不一定有那么多! 草原上日夜奔波,费心招抚之间,他竟然还能攒出这么多信! 几位同行的使节感叹道:“原先以为桓大人写的都是给朝廷的战报,想不到这么一大箱都是给宋大人的……”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