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如今还是初春,地面温度不高, 就算再加上行程中光照和地面磨擦的因素, 轮胎温度也不至于高到会软化的地步。 可到了夏天, 路面温度至少五十度, 这种胎就不太敢用了。 宋时看着人给在钢制车轮外上了胎, 装到前后轮轴上,自己上前按了按外胎,感叹道:“实心的胎沉实, 走起来不如空心的轻快。可惜咱们技术不到位,我怕半路上轮胎坏了,那可没处修、没处换,还不如实心的安稳。” 现在别说是柏油马路,有许多地方连平坦的黄土道还没有呢,中途可能还在走山路、过浅渠,还是以耐用为主吧。 他露出几分可惜之色,抬手吩咐车夫:“牵骡子来,套上车试试!” 骡子比马便宜、好养,又吃苦耐劳,这趟去凉城也要两千里之遥,他可舍不得用马拉这么沉的大车。 不过骡子看着不如马俊秀贵重,有些显村气。 桓凌看着那辆前轮加了转盘,领先当世技术几百年,本可在官宦富豪间受尽追捧的大车,有些可惜地说:“可惜汉中不是养马的地方,没有马可拉这车。若回来时能从凉城换几匹好马,用马拉这车,当作府衙的车也不差。” 那些内附牧民手里定有许多好马。不过牧民定居的凉城是军镇,只怕养的马也征成了军马,不会轻易卖给他们…… 桓大人看着那些高大健硕的骡子,心下倒转出了个主意,眯着眼道:“咱们除这些骡子,再叫人带几匹母马,路上轮换着拉车、驮人,到那里跟当地公马借个种。” 他们派去的学生、工匠要在当地建房、建厂,教授养马之道,要在那里耽搁许久,做什么都足够了。 去时拉去一车学生,回来拉回一车良驹、肥羊,那画面想起来就美好。 宋时也是干惯了这种薅封建主羊毛的事的,眼下拉车的骡子都是从汉中卫借军马配来的,自是十分赞同对他这种会持家的打算:“师兄说得有理!草原的马可比咱们内地的好多了,听说当年蒙古灭金时,三日内便行军一千四百里,这马得多么能跑!正好咱们派去的学生、匠人不少,一人给他们配一母马,要不一人双马……” 不然就把骡子也换成马。 骡子拉车虽好,可惜不能生小骡子,不如送马过去实惠。 眼前的马车在两匹高大俊秀的骡子拉动下,在场中轻松转折,单凭转弯一项好处便吸尽了在场围观的差役、工匠们的眼球。 然而两位山寨出了这车的民间发明家却偷偷嫌弃起了骡子,趁着别人都去看车,退到院角柏树下,将两个脑袋抵在一起,商议起了如何弄来有草原血统的好马。 汉中府的技术小组到凉城的那天,队伍浩浩荡荡,气势十足,半个凉城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争着夸汉中富庶。 若不是真富庶,哪儿能千里迢迢赶来这么多大车、马匹的? 光这些人吃马嚼,可就都是一大笔消耗啊! 更不必说前头一辆坐人的马车打造得又大又结实,顶棚亦极高大,车身漆得黑亮,四面镶着透明的玻璃窗,看着便华贵不凡。后头两辆大车虽无顶棚,却有高高的木栅,里面摆着高大的红漆铁块和带棱的钢条。虽不知是干什么用的,但草原上铁器最稀罕,看着这些铁器便已叫那部牧民中的贵人羡艳不已了。 再后头又有普通些的平板着拉着堆成小山的土石包,再有许多马匹跟在车后…… 这只怕是周王殿下为了早日建好虏部居所,特地安排人多备马匹,以便轮换拉车吧? 此时才过了二月,达虏尚未有动静,入京受封的虏酋也未归来,齐王他们还在凉城休整。有军官听闻汉中送的处士来,出城看热闹,亲眼看见了汉中车队的规模,回来便向齐王夸道:“周王果然与殿下兄弟情深,派了一车的人,兼有好几车的东西,千里迢迢的急赶着运来,只怕耽搁了殿下的大计呢!” 齐王往常听人夸他大哥,难免要泛泛酸水,这回人夸的却是他哥哥如何爱他,他自己也确实体味得到兄长深情厚意,心头竟不知是什么滋味。 但他心里不管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