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得行得通…… 谢随始终没有说话。 秦念又着意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神很沉静,仿佛波澜不惊的深海,又仿佛伸手难及的夜空,她不知道这是否因为他在那延陵侯府里看到了什么。 忽而,她的手被握住了。 谢随的手指轻轻摩挲过她的手背,他的眼神却并没有看她。“多谢你了,念念。” 秦念没来由地别扭,想抽出手,却被他抓得更紧。“早就说了,不要谢我。”她低声道。 “说得对,是我失言了。”谢随笑了,他回过头,那桃花眼中仿佛便荡漾起柔软的流光,“我可听了你的话,全没有看我那弟妹一眼,你有没有奖赏的?” 秦念好像被他那笑容蛊惑住了,怔怔地道:“你要什么奖赏?” 谢随不言,只慢慢地朝她倾身过来。 秦念看了看四周,只有一两个酒客,小二背对着他们在擦桌子,掌柜的心无旁骛地在打着算盘……店外是一望无际的夜色,秋风飒飒地吹过去了,匆忙的行人早都已回家。 她的手心被谢随包裹着,温暖的,渐渐竟渗出了汗。而他仍是笑盈盈地凝视着她,那眼眸中只有她一个人。 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没脸没皮,但她自己却好像也被他影响,变成了一个又任性、又奇怪的女人了。 谢随忽而将长刀立在桌上,长袖挡住,悄悄地倾身过去,往秦念的唇上印了一个吻。 他惊讶于她的不作抵抗,退回去后,睁着眼睛看她半晌,轻轻地笑了。 秦念满脸通红地道:“不准笑!” 他却还变本加厉地来揉她的头发,桌底下她立刻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起身便噔噔噔地上楼去了。 谢随看着她的背影,笑得更加开心。 酒馆里顿时响起“啧啧”之声,谢随望过去,便见是那掌柜和小二都停了手头动作,便连那几个酒客都看着他,还对他举了举杯。 谢随这下可终于觉得害臊了,连忙端起桌上茶杯掩饰地一饮而尽,却又被那浓茶呛得几乎刻出来。 安静的酒馆中,顿时又是几声“啧啧”。 *** 从镇江,到金陵,再到淮南,到上蔡……一个多月以来,这些城中的名医馆、老药铺,全都被一男一女骚扰了个遍。 那女子一身便于行动的浅青色劲装,身材虽是很好,但却在那不盈一握的腰间佩了一把鲨皮鞘的弯刀,于幽丽中透出几分冷酷。店铺里的伙计们原还在偷偷地瞄她的,她却径自将弯刀往柜台上一搁,冷冷地道:“大夫呢,看病!” 这时候,她身后不知何处又冒出来一个男人,一边掩面咳嗽着一边温言软语道:“念念,你不要吓着人家……” 那女子的神气好像一下子变了,撅起嘴道:“我怎么吓着人家了?” 谢随自从拿回了自己的刀,精神便似乎好了许多,闻言也不生气,只是笑道:“女孩子家家的,多笑笑才好看嘛!” 伙计们跟看戏法似地看着这女子换了副脸色,好不容易才有个警醒的,先一溜儿跑去后堂请大夫了。 从镇江,到金陵,再到淮南,到上蔡,秦念已经带着谢随看了不下十位大夫,每一位都只是摇摇头:“外伤我可以让伙计给你换药,但这内伤……恕老朽无能,那两枚金针若取不出来,老朽是怎么也不敢下手用药啊。” 秦念气笑了:“我就是让你来取金针的啊!” 大夫却比她更气似的:“你知道这是谁家的金针吗?这是北地神医蒯蓝桥的独门金针,凭老朽怎么取得出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