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了?” 谢随好像也很为难的样子,“这个嘛我也不知道……”说着他走进来,伸手拉起渔网就将赵老大沿着地面往外拖,直到拖出了舱门,赵老大还未看见门口站着的那个女子,自己就先骨碌碌沿着放下的木板滚了下去—— 一直滚到了岸上! 谢随如法炮制,将其他的几人也都扔了出来,而后在舱中鼓捣了一会,出来对秦念拍拍手道:“就这样,听天由命吧。” 岸上的赵老大瞪大了眼睛,看见那两人从船头一跃而下,身姿轻盈地落在了自己的身边。 他已发现这四周根本不是码头,谢随只是将船上木板随便地搭在了所谓的岸上,便将他们给推了下来。现在那大船上已没有人了,木板又撤去,那船便随着风,又飘飘荡荡地往江心漂去…… “谢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啊!”赵老大好像看见自己的五十两黄金就在眼前飞掉了,一时撕心裂肺,挣揣不停。 “不要乱动!”秦念已将手按在了刀柄上,被谢随抬手拦下。他走到赵老大面前来,俯下身,认真地道:“赵老大,这世上,绝不会有一趟差事能赚上五十两黄金这样的美事的。” 他看起来好像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赵老大瞪着他道:“延陵侯说的话,难道还能是放屁?不让我相信延陵侯,难道还让我相信你、你这个、你这个把我们绑起来赶下船的人?!” “你不相信我,也是自然的。”谢随通情达理地笑道,“此地离延陵已经不远,我劝你先去探看一下延陵码头上是何情状,可不要把性命都赌在延陵侯的一句话上。” 赵老大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谢随拿小刀在渔网上轻轻一挑,赵老大还来不及看清他的手法,已顿觉身上轻松。立刻身边的手下们也被解开束缚,咿咿呀呀地哀叫起来。 赵老大被谢随唬得有些怕了,但又实在不甘心那五十两黄金,抬头还想再问他,却只见日上林梢,哪里还有那一男一女的身影? *** 林中的枫叶微红,日光一照,浅浅如漾着柔软的水色。地上已积了薄薄一层早逝的落叶,偶尔被风吹过,便如蝶衣一般翩然飞动。 “还以为你有什么锦囊妙计,”秦念转了转眼珠,“原来是这样的蠢办法。” “蠢办法最管用。”谢随的脚步踩在落叶上,发出轻微的脆响,他抬起头看了看天,“似是又要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啊。” 秦念想了想,道:“你那把刀,是不是就在延陵侯府?” 谢随笑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念念。” 秦念撇了撇嘴,“你既然要去侯府,那当真不见一见你弟弟吗?” 谢随微微挑眉:“他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我非见不可?” 秦念道:“当年是不是,就是他害了你?” 谢随笑着睨了她一眼,“你说话就不能委婉一些?” 秦念撇了撇嘴,谢随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淡淡地、随意地道:“可能是吧。他与安可期联手,将我骗到延陵,给我看一场假葬礼——” “我说的当年,”秦念一字字道,“是十五年前。” 谢随停下了脚步。 将午的阳光中,女子的眸光分外清澈,却也分外执拗。 “十五年前,你放弃侯位,离家逃亡;而他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延陵侯,还娶了你的未婚妻。”想到沈秋帘,秦念眼中阴翳一闪而过,“我虽不知他具体做了什么,但这怎么看,都是他获益最大。” 谢随静了很久,重又往前走去。 “其实你早就这样想过了,对不对?”秦念逼问他。 谢随却轻声说道:“你上回问我,他到底为什么那么恨我。其实,我是真的不知道。”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