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鼓掌,“此等空间造诣,小望望,你确定自己能抵得过?” 崔望未答。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水帘幕—— 老祖宗冷哼了一声,自方才解了蛊,他这重孙孙就一直这副鸟样。 “老祖宗我知道,你自己没把握,要有把握,你才不会解蛊,对不对?” 良久,崔望才道: “……是。” “往前一步,便是入魔,小望望,心思莫要放得这般深。”老祖宗提醒他,“心魔难解,错一步,便是道毁人灭,想当年……” “奔雷仙君也是这般毁了的?” 崔望突然接话。 “你提他作甚?那就是个不争气的,一时想茬了!” 老祖宗摆摆手,“不提旁的,你进这石棺,可是有想法了。” “是有一些。” 崔望只觉得,身上与生俱来、伴他良久的某样东西,确实在一点点流失,且速度越来越快—— 可用魂识,又察觉不出什么东西来。 袖间鸿羽流光剑剑尖在不断震颤,轰鸣示警。 “有想法,那就快行动啊。” 老祖宗急得团团转,这当口,却见重孙孙竟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交握于腹前,躺得笔直笔直—— 真跟那些死了、躺棺材里接受子孙后代香火的死尸似的。 “真他妈皇帝不急太监急,呸呸,老子才不是太监,老子可是铮铮铁骨的男人!” 老祖宗骂了会,不见人搭理,只能蹲在魂识海里一下一下地用手舀水玩。 未过十几息—— 方才还毫无动静的崔望却突然睁开眼睛,他双手往外一探一握: “抓住你了。” 老祖宗死瞪眼都没瞧出他抓住什么,正要问,却见重孙孙足间一踢棺材盖子,人已经电射向水帘幕。 似穿过一层薄膜,人已经落到了另一处。 这一处,绝了鸟语花香,灭了蓝天绿地,天地间只剩下一片血茫茫。 微微的腥臭钻入人的鼻子。 这绝不是一个叫人愉快的地方,到处都充满了不详和压抑。 “妙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进石棺,是想直接与那老不死接触?不得不说,小子,你有点刚啊。” 老祖宗赞了一句,“不过,你打不过那老不死。” 他遗憾地叹道。 崔望头也不回,凌空往前踏了一步: “打不过,也得打。” “剑修就是这点不好,宁折不弯,都喜欢‘砰砰砰’硬刚,退一步海阔天空懂不懂?” “不懂。” 崔望话落的当下,凌空的双脚似是找到方向,一步、两步,三步—— 他停住了脚步。 老祖宗惊叫一声: “当真是那个贼老头!” 前方血雾浓得几乎化为实质,却唯独在正中央空出一个圈儿,血雾一下一下地往正中圈内蜂涌,其势如浊浪排空。 而圈内,一片空雪茫茫处,一棵歪脖子老树,一张圆桌,一壶清酒,还有一位……白衣。 白衣酌酒,清雅出尘。 “未曾想,竟是故人来。孩儿们,让开一条路。” 血雾不情愿地涌动着,可到底还是往两边挤挤挨挨,让出了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小道。 这道一直通向崔望的脚底。 “哟,还有位小客人。” “莫上,这厮惯会装模作样、给人挖坑!” 老祖宗愤愤不平。 崔望一握剑柄,抬脚上了小道。 “奔雷,这么多年,你还是小孩子脾气。”白衣慢悠悠道,“还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