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远倒也罢了,如今离得近了,他心里的念头就多了起来,所以...还望沈兄体谅。” 沈松皱眉道:“舅兄让我体谅什么?” 白大爷委婉道:“能否让沈姑娘搬出去住,若是她愿意,我也可以为她买个宅子庄子什么的,让她能安生度日。” 别说沈琼楼如今是和殷卓雍在一处了,就是没有,依着沈松的性子,也不可能把她撵到别的地方,听完这话已经沉了脸:“舅兄的意思是,因为冲儿行止有失检点,便让我们三姑娘搬家避开,明明是冲儿的错儿却让三姑娘担干系,这是何道理?” 他不等白大爷发话就抢先一步道:“要我说是舅兄太溺爱孩子了,若是我儿子敢对人家姑娘纠缠不休,我定然先狠狠地敲打一顿,再关他个几日,好好地治一治这毛病。” 白大爷听的脸上忽红忽绿,知道他这是指桑骂槐的骂自己,讪然道:“是我教子无方,不过...” 沈松想到当初锦川侯府还在的时候,白家听说自家儿子可能和侯府千金结亲,那是何等的殷勤热切,如今沈家一出事儿,便对沈琼楼避之如虎,虽然不能说错,但这般人品难免让人有些瞧不上。 他意兴阑珊,只得端茶送客,白大爷也知道自己来的着实无礼,只得带着夫人讪然回去了。 沈琼楼晚上才知道白家人来过的事儿,皱眉问沈松:“堂伯,这事儿是不是跟我有关?” 沈松摇头道:“与你无关,是冲儿自己有失分寸,我已经跟他们说清楚了。” 沈琼楼道:“别因为我害堂伯得罪了一门姻亲。” 沈松笑道:“亲戚间本来就剪不断理还乱,吵几句嘴再正常不过了。” 沈琼楼颔首应了声。 殷卓雍最近装作查案很认真的样子,沈琼楼没事就四处闲逛,日子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过去了,没想到今日沈松却命人递过来个消息——魏王来访。 魏王的藩地在金陵,其实几天前就回来了,按着往来的规矩,殷卓雍是到了他的藩地上,总该主动去拜见他的,不过殷卓雍显然没有那个意思,他左思右想了几天,觉着就这么放着不过问也不大好,干脆自己主动上门来了。 殷卓雍心里烦他,但该尽的礼数总得尽了,沈琼楼对这位渣男中的战斗机也挺好奇,于是就在一边作陪。 魏王在京里被皇上申饬好几回,又削了好些实权,再加上有病在身,人瞧着有几分萎靡,不过还是难掩风雅倜傥,沈琼楼瞧的暗暗吃惊,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正常,要是魏王是个矮矬丑,沈老太爷和老夫人当初也不会松口允了这门婚事了。 殷卓雍命人奉茶,抢先开口道:“王叔有什么事?” 按着辈分,魏王算是殷卓雍叔叔,他正要开口,冷不丁瞥见坐在一边的沈琼楼,面上一下子显了惊容:“桂儿!”被激的连连咳嗽几声。 殷卓雍眉头一拧,淡淡道:“这是我未婚妻,家里出了些事儿,沈家人托我帮着照料。” 魏王神情恍惚,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半晌才长长地哦了声,强笑道:“原来也是沈家姑娘,难怪生的那般像桂儿。” 沈琼楼对他却是没好感的,闻言漠然道:“家父家母也常常说我生的像姑姑,只恨生的太晚,姑姑又去的太早,没有缘分见到她。” 魏王脸上一僵,有几分不自在:“是啊,桂儿确实去的太早了。”他对着沈琼楼温言道:“你也可以叫我一声姑父。” 沈琼楼微欠了欠身,语调淡漠:“对不住王爷,我只知道姑姑已经仙去了,并不知道旁的。” 魏王神色发苦:“是啊。”又捂着嘴连连咳嗽。 殷卓雍不怎么关心他的死活,礼貌性地问了句:“王叔如何了?可要我叫大夫来?” 魏王摆摆手:“不必了,已经请宫里最高明的太医诊治过,我活不过明年春天了,何必再费那道功夫?”他神色黯然,这话本没必要对殷卓雍说的,但瞧见沈琼楼的脸,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直接说了出来。 他已经将自己的来意忘的一干二净,神情飘忽地瞧着沈琼楼,神色复杂:“我也快下去陪你姑姑了。” 沈琼楼心说沈桂姑姑还不一定想让你陪着呢,早干嘛去了,当初怎么不跟她一道儿去了,现在跑到这里来装情圣了。 殷卓雍见他频频盯着沈琼楼,重重地咳了声,蹙眉道:“王叔来寻我有什么事儿?” 魏王恍惚地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正事,叹了声:“皇上病了。” 殷卓雍倒是并不意外,不过还是一副关切姿态,眉间满是担忧:“王兄病了,是什么病?” 魏王迟疑着道:“似乎是...失魂症。”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