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想法子扣到沈琼楼头上,正好一箭双雕,要怪就怪她来的不是时候! 沈琼楼没想到出门遇灾祸,面沉如水:“我让你停手你也是不肯的了?” 马六郎笑嘻嘻地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当初三郎多恨他啊,怎么现在是心疼了?” 许御这糊涂虫也恨声道:“你敢说今日之事跟你无关?!别假惺惺地充好人了!” 沈琼楼直接下了马车,等这智障被打的差不多了才淡淡开口:“我用不着充好人,我是奉公守法的良民,遇到这种事自然要公办了。”说完就吩咐车夫找来衙役公事公办,自己也转身出了这条巷子。 她心里敞亮,对马六郎让她背锅的歹毒心思已经猜出了几分,这么做倒不是关心许御,主要是自己的名声在全家合力之下才洗白了些许,毒打许御这事儿传出去,纵然衙门查明她无辜,京里的流言也少不了。 当然她也不会傻到自己去救,叫几个衙役来把人分开,到时候事情传出去还有几个证明的,她可是无辜被牵连的,也叫人帮忙了,谁把脏水也泼不到她身上。 也是她运气好,才出了巷口就遇到几位锦衣缇骑的人,锦衣卫这个衙门在百官之外,各项事都沾一点,她忙走上去道:“几位校尉,那巷子里有人聚众闹事,殴打举人,还望几位进去帮忙。” 几个缇骑见到她没头没脑地过来眉头都是一皱,这时候一道清润的声音越众而出:“沈长史?” 她抬头一看,惊讶道:“苏提督?您怎么会在这里?” 苏沅微微一笑:“带着几个番子外出办事。”他说着比了个手势,一行人就进了巷子。 要是原来的沈琼楼,要么气得走人,要么抖着横肉冲上来,马六郎压根没想到她反应这般敏捷,转眼就带了官差过来,因此一群人也没有停手的意思。 操,这白痴什么时候这么有脑子了! 苏沅一抬手,几个番子就一拥而上冲上去,挑的都是最脆弱的地方,打的那几个纨绔哭爹喊娘,马六郎也被揍得鼻青脸肿,然后扭送着去了衙门。 许御躺倒在地,勉强支着不让倒地,见她帮着叫人来救援,也知道自己是听了马六郎几句话,再联想往日种种冤枉她了,嗫喏几句;“多,多谢你...” 沈琼楼瞧他就心烦,冷冷道:“谢个毛。”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噎得一口气没提上来,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苏沅在一边笑吟吟地听着,眼里闪着几分奇异的光彩:“这位许公子年前好像才跟沈长史议过亲吧,又生了那种事儿出来...沈长史今日还找人救他,好气量。” 提起这个沈琼楼心里就晦气,哇啦哇啦把方才的事儿说了一遍,叹气道:“我跟他本就没甚瓜葛,也懒得理会他死活,偏有人硬要把这事儿栽到我头上,今日掉头走人,只怕明日就流言满天飞,真是不救也得救,实在让人气不过。” 苏沅跟她并肩往巷子外,浅笑道:“长史这般做的极好,过几日京里只怕就有长史不计前嫌的美名传出来,你是有大前程的人,不必争这一时意气。” 沈琼楼点点头,她要是想争一时意气,早在许御瞎逼逼的时候就过去踹几脚了。 苏沅笑的十分温柔:“我知道长史的心思,若有人还想把脏水往你身上泼,长史只管来找我,我让人给你作证。” 沈琼楼诚恳道谢:“多谢苏提督了。” 苏沅见夏日日头大,她额上冒了几点细汗出来,掏出绢子来想要给她擦拭,动作熟悉地像是做过许多遍一样。 她似有讶异,下意识地闪身躲开了,又讪讪然地自己抹了把汗。 苏沅挂着浅笑慢慢收回手:“就怕有心人闹事闹到长史府里,不如我先派个缇骑跟你回去,若是无事,让他再回来也是一样的。” 沈琼楼跟他接触不多,但也知道他做事是极长远周全的,迟疑一瞬,颔首道:“给您添麻烦了。” 不知哪户人家垂下的柳叶落到他眉眼上,他轻轻拂开:“我和长史不说麻烦。”又其实一句麻烦能说完的? 他顿了下,笑问道:“长史相信人有前世吗?” 沈琼楼一惊,就听他继续问道:“长史觉得...自己前世会是什么样的呢?” 沈琼楼被这个问题问的浑身不自在,含糊道:“大约是杀猪种地的吧。” 苏沅笑了笑,并不再多言,身边的番子见她走远了,走过来轻声问道:“提督,咱们帮德妃娘娘办的事儿...” 苏沅笑意敛了:“暂时不必理会,也拿一拿身价,那边要是问起来,随意找个理由搪塞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