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早上起了个大早便赶去豫王府,才走到长史院子,就见到宋喜蓬头乱发地埋在一堆公文里,眼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她一见沈琼楼就像是久旱逢甘露,不顾两条腿还突突地打颤,一个箭步冲过来,激动道:“沈长史,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可就要抹脖子了!” 沈琼楼见她两眼布满血丝,还以为她真出了什么事儿,吓了一跳扶住她:“宋长史,你怎么了?” 宋喜幽幽地看着她:“你不在,原本是你的活儿都交到我手上了,我最近三更眠五更起,忙的都长白头发了。” 宋喜是个聪明人,但聪明人也分很多种,她就是那种不爱揽事只想享清闲的脾气,要是搁在有上进心的人身上,肯定得抓住这次机会在王爷跟前露露脸,偏她烦得要死,恨不得找陈河打一架。不过要不是这种性子,也不会在王府安生留这么多年。 沈琼楼干笑:“宋长史还年轻,就该趁着这时候多历练历练,王爷是看你办事得力,这才派下活给你的,得好好干方才不辜负王爷的期望。“ 宋长史晃着膀子唉声叹气:“年轻什么啊,我要不是当着差,现在孩子都能说亲事了。” 沈琼楼正想再劝慰几句,就见外头有人来报:“沈长史,王爷吩咐了,您来了就去正院一趟。” 沈琼楼想到几天前的尴尬事,警戒线拉的老高:“王爷有什么事儿?” 外头那人一怔,幸好殷卓雍也给了理由:“王爷说是几桩关于扩府的事想要问问您。” 既然是公事...沈琼楼立刻转头看向宋长史:“宋长史,我也有几日没来了,对扩府的进度不大了解,要是耽误了王爷的正事就不好了,不如咱们一道去?”最重要的是,找个人陪着省得尴尬啊! 宋长史秒怂,立刻捂着脑门子做昏倒状,一边咳嗽一边道:“我...咳咳咳,咳咳咳,我这身子...咳咳不大成了,还是你去...” 沈琼楼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边说:“那我背您过去。”一边捞起她的胳膊架着就往外走。 宋喜:“...” 殷卓雍那边正在问话,神情懒散,但想到等会就要见到人,唇边不自觉地泛出笑意:“三宁,沈府这几日有什么动静?” 他手头自有能动用的人,三宁一身不起眼的灰衣短打扮,欠着身答话:“沈府向来平静,只是这几日沈二夫人的父母来了。” 他挑了下眉梢,懒洋洋地道:“哦,国丈和国丈夫人啊。” 三宁想了想,又补了句:“还带了陈家的两位公子。” 殷卓雍蹙了蹙眉,似乎想要追问,但听到院门已经有动静传过来,抬手让人下去。 两人就这么半拖半拽地往正院走,殷卓雍瞧见她来,唇边的笑已经泛了出来,但见她还架了个人,笑意微淡,皱眉问道:“这人是谁?” 沈琼楼和宋喜:“...”这可是在你府上当了八年长史的人啊,就是只蛾子都该脸熟了吧! 沈琼楼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噎了半晌才道:“这是宋长史,您不是要问扩府进度的事吗?我这几日不在,不大了解,所以把宋长史带过来方便您问话。” 宋喜老胳膊老腿被她一通扯,无奈瞪了她一眼,才理了理袍袂行礼道:“见过王爷。” 殷卓雍略略一怔:“是个女的?” 宋喜:“...”哎,习惯就好。 沈琼楼:“...”不是女人难道是变性了? 殷卓雍对宋喜显然没甚兴趣,瞥了眼沈琼楼,也知道她把人带过来的意思:“你也歇了几天,身子大好了吗?” 沈琼楼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尴尬地含糊道:“谢王爷关心,臣已经大好了。” 殷卓雍眼如星光粲然,轻轻递过来一个眼波:“你是我唯一的长史,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宋喜:“...”其实她是死的吧。 沈琼楼招架不住,摆了平时的端正冷脸,拱手道:“谢王爷厚爱。” 幸好殷卓雍没再说什么,不知道是顾及宋喜在场还是真有正事,只是把这几日扩府进度的卷宗和账目给她让她帮着瞧瞧纰漏,自己再施施然坐着看一些信笺。 沈琼楼见是真有正事,也肃了神色低头仔细核对,倒是宋喜闲着杵在那里比较尴尬,她现在有点后悔把宋喜硬拉过来,抬眼递了个安抚歉疚的眼神过去,又物尽其用,老实不客气地把账本分了一半给她。 幸好宋喜早就被人无视习惯了,在她自己看来,自己这种没人注意的在官场上才能活的长久,那些掐尖揽事的除非有真本事或者大靠山,不然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屋里一时清静下来,殷卓雍有不急不慢地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