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更何况当年长安是女子这一点从始至终都只是传言,从未被证明过。 皇帝着急大婚,宫里自然也就如火如荼地准备起来,长福竟日忙得脚打后脑勺,各司各部也是日夜开工不敢停歇。帝后婚服,仪仗,大婚所需各种礼器等等都要新做,时间却只有一个月,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相较之下,粹园飞龙峡别院却是一派坟墓般的死寂。 哦,倒也不是坟墓般的死寂,还是有人声的。 “太后娘娘,陛下,陛下,太后娘娘……”就在以前太后住过的房间里,不时传出疯疯癫癫犹如鬼哭的声音,吓得跟着裴滢前来的小宫女瑟缩地耸起了肩膀。 那是一名前朝老臣。自陛下说太后在粹园养病后,很多朝臣在最开始问过一两次太后的病情,被陛下挡回去后,都识相地不再过问了。唯有这位老臣,反复在朝上奏请陛下应该恪守孝道将太后迎回宫中奉养。陛下不耐烦,就特意恩准他来伺候太后,说待太后病好了,再迎回宫中。这老臣被关在这里已经整整五年,想不到还没死。 裴滢听着那声音,却不似小宫女一样害怕。都说鬼可怕,可何曾见过鬼害人?能害人的,都是人自己。 她将小宫女留在院中,自己径直来到厢房,伸手将上了锁的门推开一条缝,往房里看了看。 这间屋子与正房唯一的不同就是窗户并未封死,上面还留了半尺左右的空隙,让阳光可以洒进来。 尹蕙如今就坐在昏暗房间里的那一线阳光下,身边放着一只尺来长的匣子,一动不动。 裴滢偏了偏脸,只要看到这个女人,她就觉得自己右颊上那片狰狞的烫伤疤痕隐隐作痛,然而这回,她还未开口唇角便勾起了笑。 “尹姐姐,妹妹看你来了。许久不见,一向可好?”她笑盈盈道。 尹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尹姐姐,妹妹今日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知你。陛下要大婚了。”裴滢道。 尹蕙的头微微动了一下,仿佛抬起脸的姿势,但依旧没有回头。 “此番大婚,陛下可谓欢喜至极,只给一个月的时间让宫里各部做准备,迫不及待地想要迎娶新后进宫呢。尹姐姐,你可知新后是谁?”裴滢语气欢快。 尹蕙闭上眼,眼泪都在与胜儿分开时哭干了,故而如今心里再痛,也流不出一滴泪来。 她虽不回头,裴滢也猜得出她此刻脸上表情,忍不住冷笑道:“当年因为陛下一句‘朕已有二子,无需广纳后宫’,你放着二皇子不敢动他,如今后悔了吧?若是没有二皇子,陛下又怎能把大皇子过继给先帝呢?哈哈哈哈,真好笑,你为陛下诞下了皇长子,你娘家显赫,你位至贵妃,你多骄傲多得意啊?可如今呢,你还剩下些什么?” “要我说,就是有些人心胸狭隘天生命贱,当不起这泼天的富贵,一旦当了,那必然是要致祸的。你说对不对呀尹姐姐?”她伸手触摸着自己脸上的疤痕,面目狰狞“你我在闺中便是密友,又一同入宫,一同不得宠,原以为这辈子会互相依靠着共同度过。后来你得幸,你一飞冲天,我由衷地为你高兴。可是你呢,我不过在宫宴献舞时得了陛下的赏,你便在送我的舞鞋上做手脚,让我跌倒在火炉上,毁了我这张脸……不过后来我也琢磨明白了,你这是心虚,所以害怕别人堂堂正正受宠。你说你传出有喜那段时间,不正好是长安安公公回宫那段时间吗?后来安公公死了,你诞下皇子,陛下就不停地赏你,赏你的家人,给你抬位分,让你尹家从微末之流一跃成为数一数二的达官显贵,然后再一踩到底。登高跌重,他这分明是恨你呢。为什么?该不会当年你的得幸有喜,也有猫腻在里头吧?不然同样是为他诞下皇子,他待你和贤妃的态度怎么就这般迥异呢?” 尹蕙始终没动静。 裴滢渐渐觉得无聊,长叹一口气道:“罢了,都无所谓了,反正现在陛下心情好,我们这些不得宠的日子也能跟着好过些。对了,听闻新皇后脸上也有一条疤,想来,她该是不会像你一样憎恶我脸上这块疤,说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