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红药沉默,然后道:“那我先将养两天吧。” 没想到的是,她这一睡过去,竟然两天都没醒,最后还是被许晋扎针给扎醒了。 薛红药迷糊了好久才意识回笼,睁开眼就看到许晋一脸忧虑地看着她。 “怎么了,许大夫?”她问。 “薛姑娘,你这脑伤……我找同门为你看过了……” “治不了是吗?没关系,生死有命,强求不得。”薛红药强撑着昏迷了两天有些发软的四肢坐起身来。 许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得问:“薛姑娘,你爹在何处?我雇车送你过去吧,如此,或许你们父女还能……” “不用了,谢谢你许大夫。我的情况我已经让人带信给我爹了,来盛京就是为了要到赏赐的。”薛红药道,“办完这件事我会自己走的。” 次日傍晚,钟羡刚从理政院回到太尉府门前,就被一名女子唤住了。 “少爷,她手里有您的亲笔书信,所以属下才让她在此等您。”守门的侍卫解释道。 钟羡颔首,低眸看了看手里的信件,对那个站在石狮子旁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道:“随我进府说话。” 来到太尉府暖意如春的偏厅内,薛红药才缓过一口气来,打量起自己面前这个尊贵清俊的太尉公子。 他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却是在两年前了。 钟羡还在看手里那封信,那是他写给陶行时的信,当时他把这封信给了长安,告诉她若遇难处可去找陶行时帮忙。没想到…… “这封信为何会在你手里?”他问薛红药。 “是长安回京前给我的。说万一她回不来,我们遇到困难,可以凭这封信去找云州的陶将军帮忙。”薛红药道。 “那你如今带这封信来找我,又为何事?”钟羡问。 “长安临走前还说,万一她回不来,让我替她带一封信到盛京,交给叫她回京的那个人。钟公子,是你叫她回来的吗?”薛红药盯着他问。 钟羡摇头。 “那就是当今陛下?”当初在瀛园时,盛京与长安通信的就这两人而已,非此即彼。 “或许。”钟羡道。 “钟公子,你可不可以带我进宫面圣?”薛红药问。 钟羡迟疑,道:“此事恐有难度。薛姑娘若信得过在下,信件可否由在下代为转交?” 薛红药道:“不行,长安当时说了,此信干系重大,必须由我亲自交给那人,不能让旁人转交。” 见钟羡似有难处,薛红药问:“钟公子,我杀了福王,这个名头,可以让你名正言顺地带我去面圣吗?” 钟羡一愣,皱眉:“福王是你杀的?” “是的,长安临走之前布好的局,我不过照她的吩咐行事而已。如若不然,以福王的权势地位与个人武力,谁能这般轻易行刺他?”薛红药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一只木盒,递给钟羡,道“证据在此。” 钟羡打开木盒,一股臭味飘散出来。 木盒中放着一只戴着手套的断手,许是因为天气严寒,断口处腐烂痕迹并不严重。另外还有一些挂件令牌等物。 “这是陈若霖的左手,因烧伤严重,一直戴着手套。玉佩令牌都是从他身上摘的,不知道哪个有用,就都带来了。”薛红药在一旁语气平静道,“如果朝廷已经得知了他的死讯,那应该知道尸体少了只左手吧。” 钟羡从盒中拿出一枚正面刻着“令”字背面雕着着一只虎的青铜令牌。那不是一般的令牌,而是军队中的统帅之令。 “杀了福王之后,你是如何从福州脱身的?”钟羡问她。 薛红药道:“陈若霖自恃武艺高强,向来都是独来独往,那夜他也是孤身来的瀛园。将他杀了之后,趁旁人还未发现,我与同伴逃离了福州。”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