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会错了意,我说的这个人,可不是将我女子身份透露给您的那个人。就后宫这些弯弯绕的心思,还不值得我长安费神。话说回来,太后,您与陛下姑侄俩明里暗里的斗了这么多年,最后还要靠我这个奴才才能压陛下一头,这可有点掉您的面子。难不成,男宠幸多了,这体力不行,捎带着连脑子都不行了?” 慕容瑛面色倏变,怒斥:“你浑说什么?” “浑说?我可没浑说,要说上过太后您床的男人,光我知道的就有罗泰,郭晴林,张昌宗,韩京……啧啧,这么想来,太后您还真是来者不拒啊!管他太监还是男人,只要能让您快活,就能上您的身,是吧?”长安看着慕容瑛讽刺而张狂地笑道。 慕容瑛气得浑身发抖,命令卫兵:“将她的下巴给我卸了!” “太后,何必呢?你现在能卸了我的下巴不让我说话,难道您还能永远不让我说话?只要我还能说话,难免就要跟旁人说一说您的风流韵事,因为我实在是太得意了。您知道吗?就那个张昌宗,他呀,原名叫越龙,是我送到您床上去的。哈哈,他原本是前司隶校尉李儂的男宠,供李儂父子玩屁股的,李儂被贬后,我就把他弄进宫来玩你。他什么都跟我说,包括你在床上喜欢他用什么姿势入你,房事要做多久你才满足,你在他身下怎么叫唤……诶,我说各位兄弟,你们想不想知道这尊贵的太后娘娘在男人身底下是怎么叫唤的?要不要我给你们学一学啊?哈哈哈哈哈哈……”长安状若疯癫。 通往长乐宫的宫道上,慕容泓策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一来他颠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没多少力气了,二来他骑术不精,这宫道转弯又多,他也根本跑不起来。 “别管朕,去长乐宫看看人是否还在?”慕容泓上气不接下气地吩咐跟在他马旁跑的褚翔。 褚翔见他听说长安要跑急成这样,心下也着实不忍,答应了一声就全速往长乐宫的方向跑去。 甘露殿前,慕容瑛被长安一番话气得脑中发晕眼前发黑,这有身子的人,情绪本就不大容易控制,一股热血上头,她就大叫着命令身边的卫兵:“杀了她!” “这……”卫兵们敢抓她敢扒她,毕竟是奉命行事,可杀了长安,他们还真不敢。长安这御前第一得宠权宦的经年积威并非一时半会儿就能彻底消除的。 “怎么了?太后这是恼羞成怒了?一言不合就要杀人?不想拿我去跟陛下换好处了?哎呀,不就抖搂您两件风流韵事嘛,您做都做了,还怕人说?” “杀了她!”慕容瑛连吼了两遍,见卫兵不敢动手,更是气得脑子发懵,自己从卫兵腰间抽出刀就要来亲手结果长安,而这时一名卫士突然出列,抢在太后前面一剑刺向长安。 褚翔汗流浃背地从紫宸门那边跑过来时,就看到了这一幕,当即失声大喊:“住手!”可惜,为时已晚。 刚策马奔到紫宸门前的慕容泓听到褚翔这几乎破了嗓子的一声喊,心中一惊身子一偏,已经麻木的双腿支撑不住重心,左脚当即从马镫中滑脱出来。 他从马上摔了下来,左肩传来剧痛,紧接着眼前一片黑暗,耳边也是一片空无,短暂地陷入了失明失聪的状态。 问过了留下来接应的手下结果得知长安直到现在还未出宫,钟羡用昨晚从他爹书房偷来的令牌跟进了宫,跑到紫宸门前就看到慕容泓从马上摔下来,忙上前扶他。 慕容泓眼前的浓黑渐渐散去,他看到钟羡一脸紧张地扶着他,嘴唇开开合合地说着什么,但他却听不到一丁点儿声音。他也不在乎,他现在的心思不在自己的耳朵上。 他推开钟羡,挣扎着爬起身来,拖着摔脱臼的左臂跌跌撞撞地向长乐宫里跑去。 尽管早有准备,但胸口一凉时,长安还是感觉到了恐惧。这种感觉,和前世她被杀时的感觉,真的好像。 一凉过后,让人无法承受的剧痛袭来。 长安双眼有些呆滞地看着出手杀她的卫士执剑的那只手手腕上微微晃动的银花生,目光移向他的脸,渐而他的头顶,渐而海棠树干,渐而甘露殿的前门,渐而阳光明媚的天空。 她仰面倒在了地上。 无路可走了,被发现了女子身份,她就再也出不去这皇宫了,唯有以女子身份留在慕容泓身边和死这两条路可走。 他好不容易才有今天这局面,不能为了保住她而前功尽弃,她也不想欠着他的活命之恩在他身边困守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