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想吗?当然是我。”陈若霖笑道。 “是啊,一来你现在占着近水楼台的便利,二来纵你死了他也无关痛痒。”长安同情地看着他,道“这可怎么办呢?难不成你我这么快便要迫于无奈兵戎相见了?”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为了你六亲不认了。”陈若霖伸手抱住长安,在她挣扎前附在她耳边问“自知道你接了圣旨,我便一直在琢磨,要不要顺便把你身边这些慕容泓的人都除了?” 长安推他的动作一顿,问:“一千二百名战力不凡的兵将,你准备花多大代价除掉他们?” “托钟羡的福,我去年派往云州的商队刚刚回来了。他们带回了一些好东西,我正愁找不到人验证效果呢。一千多兵卒,做个小范围的试验,刚刚好。”陈若霖将下巴搁在她肩上,慵懒得像只柔软的猫。 长安看着他。他口中所说的这种“好东西”若是真能造成这种大规模的杀伤,那无疑就是古代版的生化武器了。 “怎么?舍不得?”陈若霖弯起唇角。 “战争难免伤亡,流血千里伏尸百万都不在话下。但在没有战争的时候,我永远反对这种大规模的杀戮,更反对为杀而杀。”长安直言道。 陈若霖微皱了眉,道:“你这个要求,对我来说有点难以办到。因为我不知道你是真心不希望我杀戮,还是只是不希望我杀慕容泓的人。” “陶夭。”长安侧过脸去,看着桌上的灯盏,缓缓道“既然我出不了福州,你去把陶夭带来吧。我既领了这个差事,她自然应该与我在一起。” 既然知道王浒手里的陶夭是真的,那陈若霖势必是想将她抓到手的。但他师出无名,唯有奉长安之命前去接她,才算名正言顺。也就相当于长安替他来背这个锅。 长安知道,这个决定一下,无异于再次背叛慕容泓。 可是陶夭啊,那个被问眼力如何只会揉眼睛,被人欺负了也只会哭,又一哄就笑的女孩子。长安早就知道她的结局好不了,可一旦这个结局真的递到她眼前了,还是因为她而促成的,她真的不忍心……不忍心袖手旁观。更何况纪晴桐还在张君柏那边,陈若霖从张君柏手里抢了陶夭,主要罪过不在张君柏。但陶夭若在张君柏手里出了事,张君柏还有余力顾及纪晴桐吗?她陷在福州受制于人,万一纪晴桐出事,只恐鞭长莫及相救不得,那可真是要负疚一辈子的事。 陶夭落在陈若霖手中,陈若霖最大的可能是利用她去收服赢烨。但陈若霖是个精明的男人,就是当上了福王,他目前也只有一个福州,赢烨却坐拥三个州。他不会在敌强我弱的条件下去与对方订立确认主次地位的盟约,因为这样很容易被喧宾夺主。所以,就算此举是饮鸩止渴,她应该也还有时间来想办法解毒。 “你这样说,倒是让我相信你对我有几分真心了,若是你不移开目光,便更像真的了。”陈若霖抬手转过长安的脸,看着她道“慕容泓那个自私孱弱的男人只想困住你囚禁你,让你做他身边众多女人之一,还是最见不得光的那个。我会让你看到,你此时所做的决定,即便不是最轻松的,至少也是绝对不会让你后悔的。” “说得仿佛我有选择一样。”长安听着他的话,心中陡然一阵郁堵憋闷。 她一把推开他松松环着自己的手,从他腿上下来,走到窗边推开窗子,迎着拂面而来的夜风,转过身子看着依然坐在桌旁的陈若霖,语气淡而讽刺“在我看来,你目前所表现出来的与他最大的不同不过是,他习惯直接指一条死胡同让我去走,而你呢,站在两条死胡同的入口,对我说‘来,我给你选择的自由。’你比他多出来的经验与阅历,不过是让你在女人面前表现得比他更圆滑更虚伪而已。合作就合作,别谈感情,没的侮辱了感情这两个字。” “啧,一发现自己除了背叛慕容泓之外别无选择就恼羞成怒了,难不成你真想如他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