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的处境,便是后者。 张君柏见她避开目光,便看向她手里拿着的竹扇,温声问道:“这是你编的?” 纪晴桐点头。 “编好了能送我吗?” 纪晴桐看了看手中的半成品,有些犹豫:“我是初次尝试,只恐做工粗陋……” “若求精致,何必要这竹扇?画扇岂不更好?”张君柏笑道。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纪晴桐脸红了红,道:“好吧。”说完忽想起他这大老远地赶来,连杯茶都还没喝上,于是忙将竹扇和竹丝放在屋里的桌上,道:“将军稍候,我去给你沏茶来。” 张君柏颔首,在堂屋里桌旁坐下,拿起桌上的竹扇。 纪晴桐端了茶过来时,就见张君柏正在编那扇子。 “将军也会做此物?”纪晴桐惊讶。 张君柏道:“不会,不过既是还未完工之物,总能让人看出些门道来。是这样绕吗?”他一手捏着竹丝问纪晴桐。 纪晴桐伸手指点着道:“就是这样,第一条在下,第二条在中间,第三条在最上面,注意让它们斜角相同,然后这样纵横交错就可以了。” 她这手指一伸过去,张君柏就无法集中注意力了。嫩葱儿似的玉指光洁细嫩,纤纤指尖一点嫣红,所谓美人柔夷,说的便是这样一双手了。 纪晴桐发现他的走神,有些尴尬,恰好这时院门外头有人喊了她一声。 她借口离开出门去看,却不见人,只门槛外扔了一条肥大的活鱼。 “此物何来?”跟着她出来的张君柏问。 纪晴桐抿着笑道:“将军曾言此处民风淳朴,诚不我欺也。” 张君柏目光温和地看着她。 纪晴桐别过脸道:“那将军且休息片刻,我去杀了这鱼来,便为将军准备晚饭。” “你会杀鱼?”张君柏问。 “自然会的。”纪晴桐去厨房拿了木盆和菜刀,想了想,又把洗衣用的棒槌也带上,用木盆装了鱼便往村西头的小河去了。 张君柏远远地跟在她身后。 此时其实还未到烧晚饭的时候,是故小河边没什么人。 纪晴桐把木盆放在石块垒成的码头上,看着盆里那条大鱼犯愁。 她其实没有杀过鱼,那血淋淋的,要她亲手来杀她宁愿不吃。只是人家都把鱼扔到门口了,她不杀难道还指望张君柏去杀吗? 这么大的鱼该怎么杀呢?一刀把头剁下来吗?等一下,她曾在这河边见过旁人杀鱼,好像是先把肚子划开,掏出内脏,再把鱼鳞刮干净。 就是血腥了些,难应是不难的。 纪晴桐稳了稳神,伸手握住鱼背想把它的肚子翻上来,谁知那鱼用力一扭身子,倒将她吓了一跳。 还是敲晕了再做处置吧。 纪晴桐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拿着棒槌站起身,对着鱼头犹豫半晌才半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那鱼吃痛,猛的蹦出老高,一下子滑入水里,摇头摆尾地游走了。 纪晴桐:“……”看看空空如也的木盆,她心里犯了愁,这下回去可如何交代呢? 一念未完,耳边隐约传来男子的笑声。 她懵然回头,便见张君柏站在不远处,一手扶着树干,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鱼是吃不成了,纪晴桐端着木盆和张君柏一起回了家,又挎个篮子到屋后去择菜摘瓜。 自来了这里,她在左邻右舍的帮助下自己也种了几垄蔬菜,初夏时分,正是瓜果成熟之时。 张君柏站在后门口,看着挎着篮子用镰刀在田畦里割菜的女子,完全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其实一开始他并未打算要和她来真的,虽然她根本不像心机深厚的女子,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