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夫妻间的感情才不会被轻易破坏或离间,比之那些面和心不和同床异梦的夫妻不是好上千万倍?”陈若霖温声道。 “你说的这些啊,爱谁谁,跟我没关系。”长安注视着老虎尾巴上那撮白毛。 “你还是觉着我对你居心叵测,想利用你夺位?”陈若霖问。 长安看着前头空荡荡的街道,缓缓道:“你陈三日的心思比那海也浅不了多少,我哪儿能猜得到呢?” 陈若霖笑,左右近旁无人,他也不怕说话被人听到,坦白道:“你定然是想,若我不是想借你之势上位,我为何迟迟不动手?定要等到你来才动手?我确实早就可以动手,我也确实是为了等你来才迟迟不动手。因为,我的女人,我想让她有一个可以放心依靠的男人,但若这个男人有一天不能再被她依靠,她也不能一无所有任人欺凌。” 他将原本左手拿着的鞭子换到右手,看着前面几步之遥的猛虎道:“我为何要与这野性难驯的畜生为伍?那是为着时时提醒我自己,强敌就在身侧,无论如何都不能松懈,不能软弱,更不能畏怯,如若不然,尸骨无存。然而世事无常,人的死法有千百种,你永远无法预料你会在哪一刻,以哪一种死法告别这个世间。所以,人生在世,无论何事,都该做两手准备。 “你若愿意嫁我,待我成了福王,王殿之上必有你一席之位。如今你是朝廷的九千岁,光凭这个名头你就有资格坐到我身边去,但若有一天你脱下这身官袍,以一个女子的面目出现在人前,哪怕你的身份是福王妃,他们也未必会同意让你在王殿上坐在我的身边。雄起雌伏,单从这些词语上便可看出世人对男女地位的区别态度。你想要他们向恢复女身的你俯首,你就必须让他们认同你这个女人和可以坐在我身边的男人一样强大。你需要机会向他们去证明这一点。 “你若嫁我,我不会让你局限于后宅的方寸之地。我的身边,永远有你的位置。只要你愿意,无论我去哪里,做何事,都可以带着你。在我们的孩子能成为继承人之前,我要你先成为我的继承人。如此,就算我哪天遭逢不测,你还有我手下的人可以驱使,你还有权力可以依靠,不至于像这天下大多数女子一般,一旦成为寡妇,便意味着余生无望。 “我知道你现在听来或许不屑,但你不妨细想,如果恢复女身也能获得权力,你真的如此执着于这身太监皮吗?那般日日绑着,就真的不难受?若你恢复女身,你身边的男人,哪个能如我这般为你考虑周全?我不怕你强大,我若活着,被你干掉,那是我没用,不怨你。我若死了,唯一放不下的,也唯有恐你不够强大而已。” 他仰起头来迎着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带着花木清香的空气,侧过脸看着长安,目光温存而认真:“福州的人未必好,但福州确实是个好地方。这片土地上所有的一切,我惟愿与你共享。” 第636章 嘴炮陈三日 情真意切的一番话,却只换得长安淡淡一笑:“有资格做你的继承人,便意味着要与你一道呕心沥血殚精竭虑。同样是呕心沥血殚精竭虑,我何必要依附男人,不做我自己?” “因为这天下容不得一个女人有权有势还做她自己。就算是史书上的摄政太后甚至女皇帝,你认为当她们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时候,她们还是原来的那个自己吗?你为什么不愿意入宫为妃?因为你是天下独一份?只是因为你比旁人豁得出去又无掣肘罢了。以己推人,那些入宫为妃为后的女子,有几个是遵从自己的心意心甘情愿的?她们从入宫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了她们自己,最后无论地位有多尊崇,仗的也是夫家的势,所谓的改朝换代,也不过是某种形式上的继承罢了。” 陈若霖看着长安,继续道:“再者说,怎样才算是做自己?凡事按着自己的心意来,不合心意之事就不做?若是如此,那不要说女人,整个天下的男人也没几个是做自己的,你远不必如此不平。” 长安目光深沉,不语。 “其实你所谓的做自己,不过是没有安全感罢了。两人同路,同伴心甘情愿替你背负肩上的担子,傻子才扒着不放呢。我猜你曾经试过在慕容泓面前卸下担子敞开心房,毕竟他是皇帝,理应是这世上最能给女人安全感的男人。可是后来你发现你做不到,因为他给不了。然后你幡然醒悟,连皇帝都靠不住,那这世间还有什么男人值得依靠?于是才有了所谓的‘做自己’的想法。 “若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