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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节


真有那天,奴才一定自戕谢罪,绝不连累陛下。”长安毫不迟疑道。

    慕容泓表情冷了下来,那双墨玉冰晶似的眸子盯住长安,问:“你就这么不甘寂寞,这么想出人头地?”

    长安垮下肩,道:“若陛下您非要这样措辞,奴才倒也无法反驳。”

    “朕这里有个相对来说更容易,也更安全的出人头地的法子,你要不要听?”慕容泓别有所指道。

    长安愣了一下,笑道:“若是将鸟关进金笼子对陛下而言这鸟也算出人头地了,请恕奴才不敢苟同。”

    “就算是为了朕,也不愿?”

    长安感觉这话题已经开始滑向危险的边缘,当即和缓了表情与语气道:“陛下,用不了多久您就要封后选妃了,您的后宫不会冷清的。”

    “你认为她们是为了朕才进宫的么?”

    “除了那些不得不选的,您也可以选一些父兄在朝中与您没有利益冲突的女子进宫,总有那么几个能让您的感情有所寄托吧。”长安带着几分小心斟酌着字句道。

    慕容泓看着她不语。

    长安改坐为跪,低着头道:“陛下,奴才愿意为您做任何事,除了……做您的女人。”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到底还是选择了伸头。

    耳边一声水响,她抬眸一瞧,慕容泓钻水底去了。这可是慕容泓自学会狗刨以来第一次把自己的头泡进水里。

    长安瞠目:擦!这小瘦鸡想干嘛?该不会是想以死相逼吧?

    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在水底往对面游,长安松了口气:受打击了不当场发怒反而学会了潜泳,可以的,这很慕容泓。

    游完泳出了汤泉宫,直到用完晚膳,慕容泓都一直绷着脸,不与长安说话。

    长安也是无奈,她宁愿他恼羞成怒狠狠罚她一顿,从此丢开手,也胜过这周而复始地为这件事闹矛盾。

    晚膳过后,慕容泓在甘露殿后的小花园里默默地散了会儿步,便回到甘露殿内开始抄书。

    发现他抄的是地藏经,长安甚是欣慰,他终于认识到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了么?所以罚自己抄经,不罚她抄经了?

    烛火幽幽夜风送爽,长安挨着一口装满了冰块的蓝底缠枝玉兰纹大缸,优哉游哉地翻着从郭晴林那儿缠来的毒经。殿中安静得连窗外草丛里的虫鸣声都清晰可闻,直到长安突然开始打嗝。

    那短促而滑稽的声音连续而规律地响起,在这静默的殿中显得犹为清晰。

    长安努力了片刻发现止不住,正准备出去,那边慕容泓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惊吓可治呃逆之症。”

    见他有破冰之意,长安立即打蛇随棍上,以一种太监绝不该有的骄矜语气道:“就奴才这胆儿,被陛下您惯得跟豹子一般大,还有什么事儿能惊着奴才?”

    慕容泓闻言,笔尖一顿,握着笔的手指微微发紧。那是个忍耐的姿势。

    随后,他不动声色地继续抄写,手肘不经意地轻轻往下一滑,肘边一摞抄好的纸顿时散了一地。

    长安见了,过来蹲在地上一张张地捡,捡到慕容泓椅子边上的时候,忽听他唤:“长安。”

    “嗯?”长安一边捡一边下意识地仰起脸来。

    眼前蓦然光影交错,眼睛还未看清是什么状况,那股熟悉的似草木清新的气息已然扑面而来,紧接着慕容泓微凉的鼻尖轻轻蹭过她的鼻尖,那柔软温润的唇便落在了她的唇上。如雨水从云端滴落一般势在必行,又如蝴蝶栖落花枝一般小心翼翼。

    长安呆滞。

    唇齿相依,虽没有什么露骨的辗转动作,但这样的亲昵却还是让慕容泓连呼吸都滚烫起来。

    然他却又不想让长安看出他心虚,遂控制住呼吸频率稍稍抬起脸来,看着愣在那里已不再打嗝的长安,一本正经道:“不必谢恩。”然后神态端庄地回过身去,继续抄他的经书,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一般。

    长安回过神来,看着他渐渐粉艳起来的脸颊,一时只觉又好气又好笑。

    这算什么?对她下午在汤泉宫那番言辞的最后回击么?她不愿意,他就偏要借机亲她一下以示报复?慕容泓,你不该是这样幼稚任性的人呐!

    不过此情此景下,若与他较真反倒会让两人都尴尬,反正这样的把戏他也只能耍一次而已,以前她轻薄过他两回,这次就当还他一回好了。

    念至此,长安继续将地上的纸张全部捡起来整理好,放到他书桌上,然后退至一旁。

    见她没有抗议,慕容泓原本紧绷的心弦渐渐松弛下来。紧接着,一丝自责也无法遏制的隐秘的欢喜从M.MMCz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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