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的。 到了夜里,水流湍急了些。叶榕半道顺手捞了根木桩子,就抱着木桩昏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她身在了一户农家。 此刻已经是后半夜,但是天还没亮。屋里陈设十分简陋,屋子也闭塞狭小,叶榕目光幽幽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静坐在床边的锦衣玉袍的男人身上。 男人秀雅挺拓,原本雅质温和的脸上此刻尽是疲惫与严肃。原本温润的眉眼染了凌冽的寒霜,薄唇紧抿,面含愠怒,一副不太好说话的模样。 “二哥?”叶榕静静喊他一声,感动又心动,但她并没有失礼的一下子投入他怀里,而是矜持的撑着身子坐起来,转移话题,“这是什么地方?” “京郊的一处农庄。”他回答。 他语气还算好,如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 “我怎么会在这里?”叶榕并没有失忆,她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魏昭面前她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把一切如实说与他听道:“昨儿是有人故意推我落水的,我也差不多猜得到是谁指使的。” 又好奇魏昭怎么在这里:“二哥不是在衙门里忙吗?” “衙门里再忙,但也有下值的时间。”他敛去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此刻严肃的样子,倒像一个长辈,“你出了事,外面禁卫军到处在寻人。娘跟湘儿也很担心你,不过,我已经差了人回去报平安了。” 叶榕此刻才意识到一个问题,禁卫军的人找了一夜都没有找得到人。魏昭一个普通的世家子弟,若是轻松就寻到了人的话,想必肯定要惹人怀疑。 “这家农户可靠吗?”叶榕担心,“你来的时候他们可知道?他们知道你我的身份吗?” 魏昭却平静说:“他们都是我的人。” 魏昭是一直有暗中差人跟着妻子保护她的,只是皇宫内院那样的地方,禁卫森严,他的暗卫不便进去。可就算侯在宫外,一旦宫内有任何消息,他们也是最率先知道的。早在禁卫军出城寻人前,暗卫就顺着河流去寻了。 寻到了人,一边有人来通知他,一边就就近送往可靠的农户家。 “那就好。”叶榕点点头,“一会儿禁卫军若是寻来,二哥还是躲避为好。”叫禁卫军看见,自然是要疑虑魏昭的真正本事跟实力的。 魏昭却忽然咧嘴一笑,眼睛里似是有星星:“领头的禁卫军将领,是顾旭。” 他目光看似清淡,实在灼灼,这还是他今天晚上第一次笑。但笑得……叶榕只觉得毛骨悚然,他还是不笑为好。 叶榕严肃说:“我当时落水的时候,恰好顾旭领头的禁卫军路过。他也……他也跳下水来救过我。但我没理他,直接往下游游走了。估计他也是看得出来我压根不想与他有牵扯,所以这才没追我的。” “他也知道你会水。”魏昭补充。 叶榕坦然:“苦寒之地呆了十年,那边到处都是水,水匪,没有点本事怎么行。”叶榕也瞧得出他今儿哪里怪怪的了,多半还是为从前她跟顾旭的那点事情意难平。 可又怎么样啊,本来也是她跟顾旭先遇到的。 其实此刻魏昭的心情是复杂的,他也知道先来后到的道理,更明白若没有她跟顾旭的过去,或许就没有今日的他们结为夫妻的缘分。但从前没动过心,没爱过谁,这一旦动心了,爱上了,便有些失了理智。 道理都懂,可就是心里不舒服。 能怎么办? 叶榕也懒得哄他,又躺了回去,索性晾着他。 魏昭自己都觉得自己贱,人好好跟他说话的时候,他闹小脾气不高兴。现在人压根不理他了,他倒是巴巴主动凑过去。 “我让李嫂给你熬了粥,你一会儿喝一点。”他倒还是如往常一样温柔。 叶榕躺着没动,只是睁着那双水汪汪乌泱泱的大眼睛望着他。 外面有人敲门,魏昭扭头唤了句:“进来。” 一个穿着粗布衣裙的农家妇女端着热气腾腾的粥进来。她倒是有眼力劲,什么都没说,只是把热粥递到魏昭手上。 农妇出去了后,魏昭拿着汤勺一下一下舀着粘稠的粥。他自己觉得应该是凉了一些后,才舀了一小勺递到妻子嘴边。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