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在部队里。 在感情上他是茫然的,二十四那年,遇上这姑娘,他确实被撩了一下,但想想当时那姑娘才十六,自己要能动什么歪心思可真是禽兽不如。 但不得不承认,那晚,他确实硬了。 小姑娘软软绵绵地样子躺在他的被窝里,他刚一屁股坐下去,就意识到不对劲儿,可再抬头就对上一双清澈柔软的眼神,迷蒙中带着水光,加上那时正是他血气方刚的年纪。 小姑娘糯糯地说:“你坐着我脚了。” 声音婉转动听,又带着点脆生生的畏怯,一下就不知道击中他哪根神经了。 他把这一切的源头都归结于自己单身太久。 当年是秉着对南初一丁点儿的愧疚收留了她,把她带回家,房子让给她住。 住了两天,就被这丫头片子给撩了,心里不太爽,加上丫头片子才十六岁,自己动了那种念头,简直禽兽不如,转念想想是不是真跟大刘说的那样,只是需要一个女朋友? 于是那晚之后,跟大刘他们出去玩,偶尔也会把目光放在那些婀娜妖娆身材的女人身上,连沈牧都说他转性了。 男人的性启蒙无非都是来自几部岛国动作片,林陆骁看得不多,只很偶尔需要生理纾解时才会翻出来看,无非都是大胸、童颜、长腿……等等,看多了也就那样。 那姑娘是大刘攒的一局上认识的。 大胸、细腰,身材确实好,脸一般般,他至今都记不太清楚眉眼轮廓,要走路上,人不喊他他还真认不出来,他有点轻微的脸盲。 那姑娘也是个性急的主,这才见一面儿呢,第二面儿就找大刘要了地址,上他家找他去了,被小姑娘撞了个满怀,结果丫头还挺懂事地帮他掰扯出远方表妹这个说辞,他当时真是又气又好笑。 第三面儿,他刚出完任务,两人吃完饭送姑娘回家,在车上,姑娘冲他挤眉弄眼暗示可以上去坐坐。当时林陆骁就开着车窗慢条斯理地抽烟,越上赶着他越不急,坐在座椅上慢悠悠地掸着烟灰玩儿。 姑娘倒是个老手,俯过身去,在他耳边吹着气儿,一边吹气儿一边拿手伸进他t恤下摆里,似是而非邀请他:“上去做做?” 他脸上挂着吊儿郎当地笑,一只手挂在车窗外掸烟灰,另一只手把她的手拉开:“做什么?” 他声音本就好听,带点禁欲的性冷感。 姑娘被他一句话说酥了身子,娇俏地去拍他坚硬的胸膛,“你这人其实挺坏。” 林陆骁靠在座椅上,听闻这话,瞥她一眼,转回头,哼笑一声,把烟掐了,解开安全带下车绕过车头去开副驾驶的车门,把女人从车里拎出来,“回家吧。” 女人一愣,“你不上去?” “暂时没兴趣。” 他靠着车门,插着兜,眉眼上挑,就这股痞痞的劲儿、想得而得不到让人欲罢不能。 林陆骁轰着油门走了,留下一股焦躁的车尾气,姑娘拎着包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妈的!臭消防员! 那时他才刚下队不久,性格乖戾张扬,经时间一打磨,性格倒是收了些,可眉眼间的邪气还在,特别跟你说些有的没的混账话时,年轻时那股子乖张的模样顿显。 …… 现在这么一本正经拉着人,坐自己对面,跟人道歉,倒还是头一次。 他笑了笑,换了个姿势,双手环胸,人往后一靠,放缓语速,“我十八就进了军校,身边的人都是暴脾气,教官,指导员,包括我父亲,甚至包括林启,他比我稍微好点,因为没接触这个环境,我们都是风里来雨里去,处理事情晚一秒就可能会让一个家庭破灭,年轻的时候讲道理也不靠嘴,在火场上也是,人他妈都火烧眉毛了,我还搁这儿跟你讲道理,这肯定不行。一码归一码,以上是我性格检讨,检讨归检讨,但我不改。” “……” 南初面上不动声色:那您搁这儿跟谁检讨呢。 他挠挠头发,“但我得为刚才的事儿,跟你道歉,我不该吼你,不该说你丢脸。” 南初点头:“嗯,我原谅你。” “……” 这就原谅了?他有点措手不及。 他往前探了探,“真原谅?” 南初一脸平静:“真。” 说得坦然,脸上表情也没什么异样,应该就是原谅了?可总觉得差点儿什么,就那股忽近忽远的疏离劲儿,让林陆骁有点烦躁。 他弯腰盯着她看了好半晌,想要瞧出一丝异样来,姑娘也只是平静无波地站起来,对他说:“队长,你要是就说这事儿,我已经原谅您了,而且我也没放在心上,杨指导跟我说过您的事儿,您现在确实是关键时期,不该给您添那么多麻烦,这边先给您掬个躬。” 说完,毕恭毕敬掬了个躬。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