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萱抬起头,诧异地问道:“你去哪?” 裴钧端着碗,挥手离开。 顾南萱:“………”你这种陪人吃饭半道离开的要进黑名单的知不知道。 四十多分钟后,食堂走出大批学生,拍肚子,抹嘴巴,迈着懒洋洋的步伐回崇文楼。 就在半路,有人忽然嚎叫一嗓子,吓得周遭学生都打了个哆嗦。 “你们看那!”这个人指着学校后身的小树林,尚未枯死的树木带着几片零星半黄不绿的树叶,树干下半身则被学校墙角挡住,但隐约能看到好像一双脚挂在上面晃悠来晃悠去。 学生们都禁不住咽了咽口水,脑海中出现某些灵异场景,小腿肚子都开始打颤了。 有人声音哆嗦道:“去看看吗?” “有什么好怕的?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有第一个人领头,其他学生也鼓起勇气,他们绕过学校建筑,抵达小树林,看到那颗树干的情况,眼神不由呆滞。 紧接着爆发出喷井式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三年级的裴飞语还有他的五名小弟,不知道被谁挂在一排树上,所有人全身光裸,肤色不一的胸口上写着一样的书法—— 我是猪。 顾南萱也在人群中,她看到被挂在树上的是裴飞语,心里便有了猜测,再看到那狂傲恣肆的字迹,更确定挂起来裴飞语的人肯定是裴钧。 裴飞语听到笑声极其败坏道:“谁他妈的笑呢,等老子下来干死他!” 树底下的学生们没给他这个面子,笑的更热情了:“哈哈哈哈哈哈!!!” 裴飞语眼睛通红,一只手捂脸,一只手捂下面,不过显然无论是脸还是下面,一只手是不够用的,于是他先挡一挡脸,再挡一挡下面。 在下面的学生们目睹这一幕,笑得前仰后翻。 裴飞语的那几名小弟看到老大丢脸的举动,都忍不住想吐槽,老大你遮脸有什么用啊,谁还不知道是你啊! 裴飞语眼睛瞪得快出血了,心头怒火燃烧,原本他打算带人把裴钧揍一顿,出口恶气,没想到裴钧竟然轻松把他们干翻。还用他们带来的绳子,把他们倒挂在树上! 小弟们开始坚持不住,哀求道:“谁好心把我们放下来啊?” 学生们在底下异口同声喊道:“求我!” “求求你们,把我放下来吧!” “也把我放下来,求求各位祖宗了!” “还有我,求求各位大哥们!” 裴飞语:“……”真他妈的出息! 等小弟们都下来,学生们问道:“裴飞语,你要不要下来?” 裴飞语被挂得脑袋晕沉沉的,咬着牙硬挺:“我不会求你们的,死也不会。” 他没听到有人回应,脑袋微微抬起,看到树林底下的人已经走空,他那几个小弟也不知所踪。 一口气堵在裴飞语的肺管,不能上,也不能下,堵着他无比难受。 他眼角被风吹得有些湿润,顶着风大喊道:“还有谁在吗?把我放下来!求你了!” …… “听说了吗?政教处来了一位副主任,姓金。” “新官上任三把火,下午她堵在崇文楼,抓了三十多个没有穿校服的学生。” “听说她向主任提议,不让学生回家住了,以后都要住寝室。” “卧槽,我们惨了,附中宿舍八百年没换了,是最破的十二人寝!” 有人压低声音说:“暂时不用担心,金主任现在忙别的事呢,她想找到那个把裴飞语吊起来的人,正挨班搜查呢。” 裴飞语被放下来后,立刻回到班级,没有告状,也没对任何人说是谁把他吊起来的。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谁想到忽然来了一个金主任,手里的三把火正没处烧,自然想抓典型立威。 就在学生们讨论的时候,教室门忽然被推开,出现的是一位中年女人,衣装漆黑,一副丧脸,嘴角两边往下耷拉,拉扯出皱纹,给她多了几分刻薄和阴冷的气质。 “是金主任。”有人小声提醒。 金主任向巡视领土那样,扫视着实验班,最后她的目光紧盯后排的裴钧身上。 但她依然冷冰冰得发起询问:“谁是裴钧?” 也许是她的表情和态度都不能让学生们喜欢,教室里鸦雀无声,无人回答她的话。 “裴钧,你自己站出来,还是我过去把你拎出来?” 实验班学生倒吸口气,以他们班的成绩,老师对他们向来和蔼可亲宽容有加,更不用说,上学期蝉联年级第一的裴钧。 金主任刺耳的语句,让实验班学生们心里不舒服。 裴钧根本没有时间搭理对方,他刚数完糖果,发现少了一块,正找顾南萱算账。 “你是不是藏糖了?”裴钧冷冷发问:“不然M.MmcZx.CoM